人類往往容易由於自負、憤怒以及自我膨脹的需要,而在情感的控制下基於個人好惡而不是共同利益做出決定。更何況,很多時候還有政黨立場以及許多利益糾葛導致影響決策。那麼,選個人工智慧來當總統,情況會不會比較好?這個看似瘋狂的想法,最近刊登在wired的這篇文章中。
一位人工智慧的總統,可以透過深度學習,以為最多人福祉的最大化而做出決策,同時又不會侵犯公民的自由。如果覺得AI總統太荒謬,那麼先從AI議員開始吧!AI政客其實不見得離我們很遠,有可能是已經在進行中的趨勢之頂點。
想想汽車吧。世界上許多Tesla車主都選擇讓自己的Model S電動車自己開車,汽車製造商則在競相生產甚至連方向盤都沒有的車輛。在10年之內,已經將要有成千上萬的人把自己每天的通勤以及安全託付給演算法,而且還是很樂意而為之。那麼,將政治交給AI又有何不可?
先不談技術的問題,假設AI已經發展成熟,以駕駛來說,將車輛的控制權交給AI,司機(現在變成乘客)將不再需要顧及交通狀況,而是可以觀看電影或者完成其他事情。與此同時,這還會比自己駕駛還安全。光是美國,每年就有超過3萬人死於交通事故,而且這些死亡案例幾乎都是因為人類自己犯錯。而無人車有望將這一數字顯著降低。
同樣地,人類其實也不善於管理自己。
美國政府與世界上其他政府一樣,陷入鬥嘴以及黨派之爭的泥潭當中。很多人選擇誰當總統,是因為他喜歡對方的樣子或者說話方式,而不一定是因為他的政見。在民主社會中,公民選舉這些議員、總統,是希望他們能照顧到自己的理想和價值觀,但是,到頭來卻看到這政客只會引誘白宮實習生和索要政治獻金,帶來的只有一次一次極度的失望。
AI總統提供了一個純粹形式政府的可能性,這個政府將會專注於選舉出來的總統所代表的理想。選民可以在民主黨和共和黨AI之間做出選擇,這些AI將代表所屬政黨履行承諾。或者簡單一點,選民可以就一系列問題清單來進行投票,然後再根據每個問題的最熱門意願開發出一個AI總統。
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如何預測?
當然,即便有了一個清晰的治理平台,大問題的答案仍然充滿著複雜性:憲法是應該按照字面意思來解釋呢?還是要適應現代社會的變化?又該如何應對貧困、不平等以及應享權利?針對這些問題的任何行動都有可能導致意外後果。
要當一個總統,需要針對新形勢作出反應,並且未雨綢繆提前考慮很多步,它們還需要作出艱難選擇。2009年的時候奧巴馬曾經說過:「等到東西擺到我桌面的時候,就已經意味著那是非常棘手的問題了。」
從這點來看,總統要判斷的是複雜而且詭異的多種局勢,並且要提前判斷。在過去,以為演算法能夠對未知領域進行多樣化的預測,並且做得比人還好,似乎有點不切實際。
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打破了這一假設。
在過去12個月的時間裡,Google開發的AI在與人類最出色的圍棋選手的對壘當中已經取得了60場勝利。要想做到這一點,AI必須掌握一項比西洋棋要複雜得多的遊戲。AI面臨的是規模龐大的選擇集合,必須預先思考很多步走法。需要作出艱難決策,要利用包括風險評估在內的策略,並且在訊息不完整的情況下行事。
這些它都做到了,而且它還會創新。它用了許多職業棋手之前從未見過的走法,取得了勝利。這個AI程式已經成為了全世界最出色的棋手。
當然,現實世界跟圍棋遊戲是不一樣的。但AI已經在努力克服複雜性,而且現在只會變得越來越好。最近在《自然》發表的一盤論文中,研究人員詳細解釋了AI是如何比透過了職業驗證、具備幾十年經驗的皮膚科醫生更好地診斷黑素瘤的。(有的AI則被訓練來檢測糖尿病性失明和肺癌)。在模仿人類大腦的神經網路的支援下,這些程式可以消化吸收大量訊息,並從它們的錯誤中學習,而這兩個品質正是當今的政客極其欠缺的。
深度學習的主要思想家之一,Facebook的Yann LeCun預言,在不久的將來機器將開始理解語言、動機以及思想。而這場深度學習革命才剛剛開始。用不了多久AI將複雜到可以用反映世界變化的方式實現一套核心理念的程度。換句話說,AI比大多數政客都擁有更好的判斷的時代正在來臨。
這一切都說明AI當總統的可能只會變得越來越高。現代時期的人類總統已經被日益洶湧的訊息流壓得喘不過氣了。說實話,「人類」這種生物,根本就不是為數位時代準備的。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無法清理完電子郵件的收信箱,政府機構、經濟以及軍隊的數據洪流就更不用說了。AI司機可以同時接受360°的訊息,看得清道路更遠處的東西,並且比人類更快做出反應。AI總統是不是也能做同樣的事情?
AI不見得沒有偏見,但可以被克服
誠然,AI也會被植入偏見、盲點、以及創造者文化和哲學方面的假設。但AI的希望在於,只要我們提供最終目標,它們就會找出實現的最佳路徑。所以,就像所有總統那樣,AI領袖也會尋求在法律的框架下實現絕大部分選民滿意度的最大化。而跟很多人不一樣的是,AI可以克服無助於實現目標的偏見和假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AI總統的出現可以視為一種自然進化。數百萬人已經把自己的生活託付給了機器智慧。商用飛機很久以前就可以自己飛行,而且事故往往是在飛行員切換成手工操作時發生的。在製造業現在已經有超過100萬個機器人在用,建造從火車到電腦的一切。從我們的銀行帳號到娛樂,幾乎我們生活的所有方面都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被數字化了。不管我們懂還是不懂,任何特定經驗都有可能被AI所優化,令生活比10年前變得更簡單。
對於我們的數位化服務有時候甚至比我們自己更懂我們這一點,我們也變得越來越習慣。當Amazon把我們可能喜歡的書或者電影呈現給我們時,我們會很樂意。當電子郵件過濾器閱讀我們的消息並且清理我們的收件箱時,我們會很讚賞。AI總統也許也能像Netflix推薦我們愛看的節目和電影那樣,用相同的不可思議的先見之明來提出政策建議。
當然,另一方面,在AI總統獨立地學習以及追求為最大多數公民的福祉而進行優化的使命的過程中,它也有可能被駭或者被改造成惡魔。
為了說明這一反烏托邦的可能性,Tesla CEO Elon Musk舉了一個開發AI來種植和收割草莓的例子:為了實現「採摘儘可能多的草莓」這一根本目標,AI可能會得出結論說消滅人類並把地球變成一個龐大的草莓場是合理的選擇。
想像一下,如果我們把發射核武器的密碼給了AI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怎麼能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機器?哪怕這個AI編寫時就是為了實現福祉最大化的,它也有可能做出決定,認為全球變暖的威脅足以彰顯殺死數百萬人以減少碳排放的合理性。考慮到AI學習的任何經驗都是基於對大量(就連人類也不是很清楚)的數據進行判斷這一點事實,就像人類總統一樣,AI總統也會是一個黑箱。
我們已經花了很多時間去想像一個牽涉到機器智慧的反烏托邦的未來。在《魔鬼終結者》中,天網變成了流氓,試圖消滅人類。在《駭客任務》中,機器把我們變成了電池,而在《2001:太空漫遊》中,Hal是一台複雜的威脅機器。
但未來未必就會這樣發展。風險顯然存在,但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忽略AI總統可帶來的好處。AI的目的是解放我們不必去做那些不擅長的東西,比如駕駛,進行醫療診斷以及治理。AI引領我們進入人類繁榮與和平的新時代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有這些都不會很快或突然實現。領袖會從向AI求助來分析複雜情況並分析出最佳解開始。慢慢地,AI能夠處理更多艱難決策這一點會變得越來越清晰。然後到了某一刻,我們就會意識到有一位AI總統我們的日子也許會變得更好。也許我們可以另選他人來主持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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