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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有幾分鐘的空閒時間，那麼以下是投資者、營運商和創始人應該瞭解的關於Google、ChatGPT 和搜尋的未來。
- Google是無可爭議的搜尋之王。這家市值 1.4 兆美元的公司去年從搜尋業務中獲得了 1630 億美元的收入。儘管Google已經營運了 20 多年，但它在這一領域的市場占有率仍高達 91%。即使是像微軟這樣的強大競爭對手，也無法與之匹敵。
- ChatGPT 是一個強大的「刺客」。其他公司也曾嘗試與Google正面競爭，但均以失敗告終。OpenAI 的 ChatGPT 發起的一次耐人尋味的正交式攻擊。ChatGPT 雖然不是一個純粹的搜尋引擎，但它可以為許多複雜的問題提供更好的答案。它非凡的功能在幾個月內吸引了超過 1 億使用者。
- 嚴重的限制會阻礙 ChatGPT 的發展。就目前而言，OpenAI 的產品對 2021 年之後的事件瞭解有限，因此無法回答世界上最受歡迎的搜尋請求。它的另一個主要缺陷是傾向於憑空「臆想」答案。然而，ChatGPT 的大多數缺陷看起來是可以修復的。
- 廣告仍然是一種可行的模式。雖然 ChatGPT 採用的是每月 20 美元的訂閱模式，但其他對話式搜尋產品可能會利用廣告。大量的未使用空間和聊天的直接性可以產生一個有效的商業管道。這對主要透過廣告獲利的Google來說是個好消息。
- 預計會出現一場搜尋狂潮。ChatGPT 重新激起了技術人員對對話介面的興趣。這鼓勵了一波搜尋創業公司的出現，包括 Perplexity、You、Andie 等。我們預計，未來幾個月將有許多基於人工智慧的資訊產品獲得資本。
為了找到一個更好的答案，人類會長途跋涉。
例如，利底亞國王克羅伊斯派遣了七名使者前往該國不同角落，尋找最準確的神諭。當德爾菲神諭正確地猜測出克羅伊斯（在她被諮詢的當下）正在做羊肉湯時，國王非常驚訝，慷慨地向她提供了驚人的財富。她既是神又是顧問，擁有神秘的力量，卻也能夠權衡軍事戰略等實際問題。即使是古代世界最富有的人，收集最好的資訊也需要許多天的旅程。
這幾乎是我們所有祖先的困境。我們的祖先越過海洋，翻山越嶺，冒著疾病去參觀光明之地，去感受亞歷山大港圖書館的智慧，去凝視一位大師智慧的眼睛，去就讀一所高等學府，等等，這些都是用長途跋涉換來的特權。
由於人類對知識的渴望，提供答案往往是一項不錯的工作。儘管黃頁和大英百科全書之類的名字在今天聽起來有些過時，但此類業務曾經都造就了著名的企業。
對於這兩種業務來說，基本價值是相同的：更快地獲取資訊。他們可能沒有提供大鬍子先知或僧侶學者的智慧，但在大多數情況下，實用和交易性的消費者都得到了很好的服務。這代表了一種壓縮的做法，將我們最常見問題的答案打包成方便的工具包。曾經需要去圖書館或步行進城查詢的事情，突然可以在幾分鐘內得到解決。
從一個有利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人類資訊的歷史：問題與答案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這一進程在 1996 年達到了看上去合乎邏輯的結論。那一年，史丹佛大學博士候選人謝爾蓋·布林和賴利·佩吉發布了第一版「BackRub」。雖然之前也出現過其他網際網路搜尋引擎，但沒有一個引擎是根據一個來源收到的反向連結數量，來組織資訊的。
如今我們已經知道布林和佩吉的創新被證明是多麼具有里程碑意義。今天，Google的市值為 1.4 兆美元，即使這低於 2021 年 2 兆美元的高點。該公司在 2022 年實現收入 2830 億美元，對比同期增長 10%，其中搜尋業務貢獻了 57%。
雖然其財務實力不容忽視，但該公司創造的文明規模效應更為驚人。Google搜尋是一種無所不知的存在，遇到問題，Google一下，它能夠在幾分之一秒內給出答案。連神諭也會臉紅。
事實上，我們從未如此完全地依賴於一個答案來源。在這個地方，我們幾乎可以問所有我們能想到的問題，從神聖的到世俗的再到褻瀆的。（世界上第三大搜尋詞是 Pornhub）。它幾乎是我們各種奇想的目的地：我應該看什麼？我應該在哪裡工作？我媽媽愛我嗎？我的薪水太少了嗎？為什麼俄羅斯要入侵？我丈夫有外遇了嗎？為什麼我頭疼？我是個好家長嗎？我是個好兒子嗎？1813 年發生了什麼？中風後如何恢復？紐約尼克隊贏了嗎？
Google的優勢在於，它擁有所有的答案。然而，在最近的記憶中，科技界首次關注該公司的搜尋業務，並提出問題。
對搜尋這一類別重新燃起的興趣源於 ChatGPT 和其他人工智慧模型的出現。自去年年底推出以來，OpenAI 的產品一直被譽為搜尋的未來和潛在的谷歌殺手。Coinbase 前首席技術長巴拉吉·史里尼瓦桑（Balaji Srinivasan）稱讚它是「歷史性的成就」，「對於許多搜尋方面來說，它已經比Google更好了。」Y Combinator 合夥人、Gmail 創始人保羅·布赫海特（Paul Buchheit）表示，他的老東家「離徹底顛覆還有一兩年的時間」。
布赫海特是對的嗎？谷歌會像大英百科全書和黃頁一樣被淘汰嗎？或者，這僅僅是一個轉型中的資訊帝國，為了生存，它願意讓自身失衡？
今天，我們將探討爭論的兩個方面，概述為什麼Google的業務不會輕易被破壞，以及為什麼這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1. Google搜尋業務是否不受干擾？
從許多角度來看，Google搜尋似乎是一款不可顛覆的產品。它產生了驚人的收入，佔據了市場領先地位，激發了消費者的喜愛，並得到了世界上最具技術創新能力的公司之一的支援。
在我們概述這些論點之前，讓我們花點時間來理解Google搜尋業務是如何達到頂峰的。
儘管現在可能會有這種感覺，但Google並沒有預先註定要成為一個價值數兆美元的企業。例如，在 2002 年，這家剛剛起步的搜尋引擎公司受到了一些質疑。《紐約時報》在那一年發表了一篇題為《Google’s Toughest Search Is for a Business Model》的文章，總結了市場的擔憂。所羅門兄弟（Salomon Smith Barney）的一位分析師更直接地表達了華爾街的擔憂，「人們對Google讚不絕口，」這位銀行家說，「但作為一家企業，他們需要付出很大努力才能趕上 Overture。」
GoTo 搜尋引擎的創造者 Overture 並不是Google唯一的競爭對手。Lycos、Excite、AltaVista 和 AskJeeves 等公司一起在網際網路泡沫破裂後爭奪市場占有率。那麼，Google為什麼贏了？
首先，Google擁有更好的技術。布林和佩吉的基本觀點是，「連結受歡迎程度」是來源品質的一個象徵，這被證明是深刻的。這種觀點所啟發的「PageRank」演算法使Google能夠提供比競爭對手更好、更有用的搜尋結果。雖然這只是一個例子，但它表明了定義Google的技術力量，以及它在整個生命週期中所發揮的作用。
Google的尖端技術帶來了卓越的產品。谷歌不僅是最有用的搜尋引擎，而且快速直觀。面對誘惑，布林和佩吉保護了這種力量。例如，其他搜尋引擎允許廣告商在其發表的資訊中使用圖片，而Google沒有。為什麼？因為圖片會減慢頁面載入的速度，腐蝕使用者體驗。
最後，谷歌精確明智地推出了自己的廣告模式。如前所述，它避開了圖片，只允許小的、基於文字的廣告。重要的是，布林和佩吉只在有機結果的上方和側面提供廣告空間。與 Overture 這樣的公司相比，這是一個重大轉變。這家被所羅門分析師視為不可戰勝的歌利亞（Goliath）的公司只有在獲得贊助的情況下才提供結果。公司為某些搜尋詞的排名付費，出價最高的公司將獲得最靠前的位置。谷歌非常精明，「借用」了這個基於拍賣的系統（這也引來了 Overture 公司的專利侵權案），但用它來增加有機資源。
谷歌的成功不僅僅依賴於更好的技術、優質的產品和更明智的商業模式，比如，如果 2001 年艾立克·施密特沒有出任首席執行長，Google的業務將會是另一個樣子，但這些因素都是基礎。從我們提到的其他資訊創新的角度來看，谷歌成功的原因很簡單：它縮短了從問題到答案的距離，並找到了一種貨幣化的方法。
甚至連布林和佩吉都沒有想到，他們的搜尋引擎會有多大的獲利空間。正如前面提到的，Google搜尋不僅是一項大業務，而且是世界上最偉大、最不朽的業務之一。它是整個字母表帝國背後的經濟引擎。Chrome、Maps和Android等其他業務的存在，至少在很大程度上增強了Google的實力。生物技術、自動駕駛汽車和登月計畫，只有在搜尋業務獲利的支持下才能得以實現。
搜尋業務到底有多大？2022 年，搜尋業務產生了 1630 億美元的收入，占Google總營業額的 57%。谷歌的整個廣告部門創造了 2240 億美元的收入，占總收入的 79%。在這裡，也許我們看到了盔甲上的第一個裂縫。企業如此依賴一種產品是否健康？一家市值 1.4 兆美元的企業，是否應該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單一的收入來源上？
雖然這是一個合理的擔憂，但從歷史上看，搜尋業務似乎是一個刀槍不入的業務。世界上的每一個網際網路使用者都需要它，隨著資訊的激增，人們可能會認為它的價值也應該如此。此外，隨著時間的推移，Google已經開始減少對搜尋的依賴。例如，在 2017 年，搜尋收入占總收入的 63%，這一比例近年來有所下降。儘管搜尋仍是該公司最重要的業務線，但雲服務和 YouTube 廣告部門的增長幫助實現了收入的多元化。
Google搜尋的市場占有率同樣可觀。不同的估計表明，桑達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的公司佔據了84%到91%的市場占有率，而微軟Bing和雅虎的市場占有率還停留在個位數。根據資料來源的不同，這一比例在過去幾年中可能略有下降，但下降幅度不大。谷歌在圍繞搜尋建立分銷優勢方面做得非常出色。每當使用者下載 Chrome 瀏覽器或購買 Android 手機時，Google基本上就已經把他們引向了自己的搜尋引擎。
也許是因為像Google搜尋這樣的服務對消費者來說是免費的，所以我們很容易忘記它對自己有多重要。2018 年，三位經濟學家試圖量化消費者對各種免費網路服務的評價，方法是詢問他們需要得到多少錢才能在一年內不使用這些服務。至少在理論上，消費者表現出了為現代生活的數位舒適感付費的強烈意願，放棄線上地圖需要 3600 美元，放棄電子郵件需要 8400 美元，放棄搜尋引擎需要 17500 美元。
雖然這些數字指的是一個產品類別，而不是一個特定的提供商，但它們仍然是我們從Google搜尋等服務中獲得價值的有力代表。
一個有趣的思想實驗：今天這個數字會更高還是更低？在這項研究發表五年後，Google搜尋對我們的價值增加了還是減少了？
在這一點上，我們也可能發現另一個弱點。儘管Google仍然是全球搜尋引擎的首選，但很多人都覺得Google的產品已經退化了。它的惡化在很大程度上似乎是有目的的，要嘛是為了獲取更多收入，要嘛是為了阻礙競爭對手。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搜尋引擎上廣告負載的增加。如今，使用者可能需要滾動42%的結果頁面，才能看到一個有機的結果。它與Google公司在千禧年之際推出的產品僅有短暫的相似之處。極簡主義的效率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斥著贊助連結、裝飾著「知識面板」和令人分心的東西的頁面。這是巴洛克式的搜尋和洛可可式的搜尋。
谷歌不僅增加了更多的廣告，而且還為它所服務的廣告進行偽裝。這些趨勢是相輔相成的：如果使用者意識到有多少頁面被商業活動佔用，那麼他們可能會選擇一個更保守的提供商。一位推特使用者記錄了這一滑向詭秘的過程，概述了Google多年來廣告標籤的「褪色」情況。[顏色褪去：Google搜尋結果中廣告標籤的變化史 https：//t.co/guo3jc4kwz pic.twitter.com/LMYqhmgfyE——金妮·馬文（@GinnyMarvin），2016年7月25日]
更多的麻煩來自於內部產品的連結。例如，Google酒店、航班和購物通常在相關查詢中優先排序。雖然這有時可以改善使用者體驗，但它也阻礙了使用者發現。同時，這也意味著Google與它所服務的廣告商形成了競爭。
所有這一切都與布林和佩吉的意願相去甚遠，他們願意把消費者的需求放在首位，放棄無處不在的廣告來輕鬆賺錢。Google已經找到了從問答之間的距離中獲取更多資金的方法，但它卻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漫長和曲折。
在評估Google搜尋的實力時，最後要指出的一點是，Google搜尋的背後是一個財力雄厚的企業，它在研發（R&D）上投入了大量資金。Google每年在尖端技術上投資數百億美元。在 2022 年，它部署了 395 億美元，比前一年增加了近 80 億美元。雖然這些投資分布在幾個登月技術上，但大部分都集中在人工智慧上。一段時間以來，Google一直將人工智慧作為優先事項，在2011年成立了Google大腦部門，並在 2014 年以 5 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初創公司 DeepMind。儘管Google對其人工智慧能力採取了一種「告訴你，但不展示給你」的方式，但毫無疑問，Google擁有該行業許多最優秀的人才和最尖端的技術。這可能在未來幾年被證明是至關重要的。
2. ChatGPT 是一個強大競爭者嗎？
多年來，Google招惹了許多敵人，並將他們全部征服。Bing的戰艦曾在王國的海岸線上巡邏過一段時間，但從未上過岸。雅虎把一個舊浴缸和木板推到水裡，開始划水。Yandex 和百度的大量步兵征服了Google不會或無法到達的領土。在某個地方，一群身穿吉利服的 DuckDuckGo 偵察員坐在樹上。
需要明確的是，這些企業本身都是可行的。雖然經常被當作笑柄，但Bing的收入卻高達 116 億美元。現在誰還在笑呢？由於其金融、體育和新聞媒體資產，雅虎於 2021 年以 50 億美元的價格被收購。百度和 Yandex 是區域性巨頭，其創收活動是多方面的。DuckDuckGo 雖然規模較小，但也並非無足輕重。這家總部位於波士頓的公司已經獲利近 10 年，2021 年的收入超過 1 億美元。但在搜尋方面，沒有一個能與Google相提並論。
去年11月，一個新的對手出現了： ChatGPT 。雖然乍一看很新奇，但其人工智慧的強大功能理所當然地為其贏得了 1 億多使用者，並獲得了大量宣傳。有人說，它是有史以來增長最快的消費產品，超過了 TikTok 和 Spotify 等。正如我們在之前的文章《無盡的媒體》中所概述的那樣，OpenAI 的產品和更廣泛的生成式人工智慧運動，可能會改變我們創造和消費內容的方式。在搜尋方面，它是否同樣具有革命性？
一些人認為，它已經顛覆了搜尋行業。如上所述，即使是那些建立Google帝國的關鍵人物，如保羅·布赫海特（Paul Buchheit），也將 ChatGPT 視為威脅，一個在國王的王宮中被釋放的狡猾刺客。許多人也同意這一觀點。在它發布後的幾天或幾周內，Twitter 上充斥著 ChatGPT 作為詩人、歷史學家、程式師、教師和數學家的能力的例子。如果 Twitter 是你唯一的新聞來源，你唯一的網際網路連接，那麼你認為「Google已死」是可以原諒的。
當面對一項技術奇跡時，驚訝是一種自然的反應。然而，這並不是最有用的反應。驚訝會使人麻木和不知所措，它會降低我們的敏感度，以至於讓更好的思考變得困難，就像在手掌上注射利多卡因，然後試圖系鞋帶一樣。為了評估 ChatGPT 對Google的威脅有多大，我們必須更仔細地研究它的優點和缺點。
值得注意的是使用 ChatGPT 的感覺有多麼的不同。將請求輸入對話方塊中，然後收到經過深思熟慮的書面回復，且不受圖像、廣告和其他連結的阻礙，這種簡單性令人很有吸引力。從純介面設計的角度來看，OpenAI 的平臺就像是一種自由的回歸，是對簡單性和清晰性的回歸。
除了更優雅的介面之外，ChatGPT 還可以比Google更有效地回答某些查詢。考慮到這項技術的新穎性，以及它的發展速度，我們不太可能全面地描繪出它的優勢所在。然而，它似乎確實有一些地方有明顯的優勢：
- ChatGPT 並不是抓取網路並返回回應。它的人工智慧會「思考」並創造它認為可以回答你問題的內容。這是否是搜尋引擎的工作是另一回事，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產生的原始內容（如程式碼片段、部落格文章、電子郵件草稿或社群媒體文章）是非常有價值的。
- 與上述相關的是，ChatGPT 還允許使用者控制答案的提交方式。這是裝飾性的還是必然的，取決於答案的用途。用舊約的風格寫商標申請是很有趣的，但並不是特別有價值。然而，製作一份類似法律說明的檔可能會非常有用。
- ChatGPT 特別善於回答那些依賴於直接背景的問題。例如，如果我在 ChatGPT 上發布了一篇文章，我可以就這篇文章提出問題。我犯了什麼錯誤？它聽起來是樂觀的還是壓抑的？你能幫我寫個摘要嗎？雖然 ChatGPT 可能不能完美地完成所有這些事情，但Google搜尋並沒有開始在這個領域發揮作用。同樣的原理也適用於數學方程式和程式碼。
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 的普通合夥人塔利亞·戈德堡（Talia Goldberg）曾就「搜尋的未來」寫過一篇令人印象深刻的文章，他發現 ChatGPT 的幾個特點與上面提到的優勢相重疊，包括「特定的、非主觀的查詢」、「需要模式辨識的查詢」和「基於 NLP 的查詢，如翻譯、摘要、情緒評估」。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可能會發現 ChatGPT 適用於特定的用例。
像任何智慧一樣，ChatGPT 也有其局限性。首先，尚不清楚它是否是一個搜尋引擎。「我認為 ChatGPT 的一部分將是搜尋，它可能成為某些類型的搜尋行為的主要目的地，」戈德堡指出，「但我不相信搜尋會成為它的主要用例。」
這不僅僅是語義上的問題。從Google的角度來看，ChatGPT 是否將其未來視為搜尋引擎非常重要。如果是這樣的話，它很可能會構建自己的產品來服務於這個用例，並進行正面競爭。如果 ChatGPT 優先考慮的是其他方面，那麼它可能會為了其他方面而忽視明顯的特徵。隨著 ChatGPT 從實驗走向商業，Google將密切關注其發展方向。
如果有人確實將 ChatGPT 視為一種新型的搜尋引擎，那麼它還有更多直接的不足之處需要擔心。其中最主要的問題是人工智慧對 2021 年後的資訊「知識有限」。ChatGPT 不知道誰贏得了中期選舉，你的團隊贏了還是輸了，或者你是否需要穿一件外套去辦公室。它不知道伊隆·馬斯克是 Twitter 的首席執行長，也不知道魯拉再次成為巴西總統。
這聽起來可能沒什麼大不了的，世界並非始於 2022 年。當然，最有用的資訊是在眼前之外的。回顧一下世界上最流行的Google搜尋，就會發現這種假設的弱點。法國作家伏爾泰說過：「判斷一個人要看他的問題，而不是他的回答。」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大多是不幸的物種：健忘、懶惰、貪婪和貧窮。我們詢問熱門網站的網址，天氣如何，哪裡可以找到星巴克。
看看美國最受歡迎的 15 個Google搜尋關鍵字：
ChatGPT 可以回答多少問題？它比Google的表現好在哪？它不能提供位置資料、天氣資訊或新聞。當然，它可以提供一些網站連結，而且在翻譯方面可能有優勢。但僅此而已。ChatGPT 擅長解決複雜問題，但不嘗試解決簡單問題。
ChatGPT 的另一個問題是它的可靠性。ChatGPT 是一個罕見的天才，但卻是一個在儲藏室裡吸著油漆稀釋劑的天才。因此，據估計，ChatGPT 有高達 20% 的答案是「幻覺」出來的，完全是憑空創造出來的。它可以編造出學術論文的清單，或者憑空設計出一個定理。
在某些方面，這是我們這個時代在藝術上恰當的結局：新聞被假新聞吞噬，被純粹的捏造吞噬。但是，如果我們不為華麗、詩意的衰落進行最佳化，這就是一個明顯的問題。雖然Google確實顯示了帶有錯誤資訊的連結，但其結果在結構上非常不同。谷歌向使用者展示的是一份帶有捏造的內容的清單，而 ChatGPT 是在以一種格言般的自信傳遞一個謊言。
還有一些較小的不足之處。首先，ChatGPT 不支援圖像搜尋。它不會試圖將請求連結到潛在的操作，而我們已經習慣了在餐館推薦附加一個預訂餐桌的連結。而且，ChatGPT 沒有支援來源，不提供任何引證。
ChatGPT 也很昂貴。塔利亞·戈德堡在我們的交流中強調了這一點。戈德堡指出，傳統搜尋引擎每年為網路索引花費超過 10 億美元，而 ChatGPT 這樣的人工智慧引擎「要貴得多」。這就是為什麼該公司不得不限制其產品的使用，並尋求更多資金的部分原因。
值得一問的是，ChatGPT 的弱點是永久性的還是暫時性的？產品能否在重要的地方達到與Google同等（或更好）的水準？
多數危機在中短期內似乎是可控的。鑒於Google本身正在試驗一個包含時事的聊天機器人，ChatGPT 似乎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僅這一點就可以解決兩個平臺之間的一個主要差異。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有理由期待 ChatGPT 會降低其「幻覺率」，添加圖像和支援來源似乎也非常可行。
有些差異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來解決。ChatGPT 不太可能很快構建地圖、預訂或購物功能。雖然它可以與其他資源整合，但這樣做可能會給使用者帶來摩擦。此外，一個限制性更強的聊天介面是否為這些行為進行了最佳化還不清楚。從根本上說，這是一種二維的體驗。你不能點擊進入一個新頁面，也不能在多個視窗之間來回切換。以上提到的活動受益於更多維度的體驗。當我們在尋找要買的新衣服，或尋找醫院步行距離內的咖啡店時，我們是在調查，而不是在尋找一個立即的、明確的答案。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工智慧可能會變得足夠個性化，它們可能會提供一系列量身定制的選項。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一個更加模組化的介面似乎更可取。
最後，在可預見的未來，ChatGPT 很可能仍會更加昂貴。而這可能會限制它被廣泛使用的程度。
3.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1998 年，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和賴利·佩吉（Larry Page）為Google接受了第一筆外部資本。同年，生物學家 E.O威爾森發表了《Consilience》。在威爾森創作的許多令人難忘的短語中，沒有哪段話比下面這段話更經常被重複提及了：
我們被資訊淹沒，卻渴望智慧。從今以後，世界將由『成器』主宰，人們將能夠在正確的時間彙集正確的資訊，批判性地思考，並明智地做出重要的選擇。
這是一個非常有先見之明的評估，尤其是考慮到它發生在網際網路大量普及之前。這也特別適合我們正在討論的產品，以及這篇文章所代表的爭論。谷歌之所以成功，部分原因在於它是全球資訊的卓越合成器；ChatGPT 將這種意義構建提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即使它不那麼可靠。
現在是我們進行一些綜合思考的時候了。看看市場構成，Google的歷史實力，以及 ChatGPT 的驚人能力，我們將走向何方？未來幾年會是什麼樣子？
首先，我們應該預料到，Google會對當前的說法做出強烈反應。首席執行長桑達爾·皮查伊必須確保他的公司被淘汰的聲明不會成為新聞。十多年來，Google在人工智慧領域投入了大量資金，現在是時候展示這一勞動成果了。
值得讚揚的是，Google似乎決心迎戰 ChatGPT，而不會出現反應不足的情況。在內部，管理層將其發布稱為「紅色警報」，並迅速啟動和加速相關專案。在公司最近的財報電話會議上，皮查伊強調了人工智慧對Google的重要性，並指出消費者將能夠「很快」與其尖端的LaMDA（對話應用語言模型）技術進行互動。其他項目，包括綽號為「Apprentice Bard」的聊天機器人，也正在測試中。
在展示Google能力的同時，推出像 Apprentice Bard 這樣的產品可以重新定位消費者如何看待 ChatGPT 。Meta 的人工智慧主管楊立昆（Yann LeCun）稱 OpenAI 的產品「沒有什麼革命性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創新」。雖然組織之間的競爭可能會影響這種評估，但他也可能是正確的。
除了展示自己的技術，Google還必須確保不會將低端市場拱手讓給OpenAI。山姆·阿特曼（Sam Altman）最精明的舉動之一，就是積極地為該行業的初創企業提供資本，並讓他們提前使用公司的模型。這不僅帶來了良好的信譽，還為 OpenAI 確立了有利的地位：初創公司首先使用 OpenAI 的模型，那麼 OpenAI 就可以在市場其他公司之前聽到創新和相關的消費者需求。
這可能也是谷歌向 Anthropic 投資約 4 億美元背後的動機之一。這家人工智慧企業由兩名前 OpenAI 員工創立，正在開發 ChatGPT 的競爭對手。我們可以預期，未來幾個月，Google會有更多的風險投資活動。
我們可能還會看到 2016 年和 2017 年主導科技界的「聊天機器人」熱潮捲土重來。ChatGPT 的成功已經證明了聊天介面的實用性，現在看來，這種證明現在很可能會被過度推廣。已經有幾家初創公司推出了基於聊天介面的搜尋引擎，包括 You、Andi search 和 Perplexity。據報導，後者獲得了 1500 萬美元的種子輪融資。基於隱私的搜尋引擎 Neeva 最近也轉向了人工智慧。
這種興趣將不僅僅局限於創業公司。微軟預計將把 ChatGPT 的技術引入Bing，百度也在開發自己的聊天機器人。
縱觀市場上的產品，在設計上有一個明顯的融合。也就是說，一個相當直接的對話介面，有時作為一個更廣泛的搜尋引擎中的「標籤」。雖然Google的規模意味著它不太可能很快添加「聊天」標籤（以它的規模，提供不正確資訊的風險太高了），但它說明了最終可能發生的情況。
這些公司將如何獲利？「ChatGPT 將使Google過時」的觀點背後的一個基本前提是，基於廣告的模式在基於聊天的世界中行不通。塔利亞·戈德堡指出了這種可能性，她說：「可能對Google造成損害的是潛在的介面轉變，這將使行業遠離按點擊付費的廣告和連結。」保羅·布赫海特將Google的情況定義為典型的「創新者困境」，即對競爭性威脅的回應會扼殺自身的核心業務。
的確，在一個新的介面上複製Google廣告和賺錢連結的複雜性可能需要時間。此外，聊天的不同空間限制可能會減少總的廣告負荷。
然而，聊天介面似乎與複雜的廣告模式並不矛盾。畢竟，這裡也有投放廣告的空間，而且在對話介面中引入按點擊付費系統似乎是可行的。聊天機器人甚至可能有一些明顯的優勢。直接對話感覺更像是與真人對話，這可能會有更高的轉化率。此外，使用者求助於聊天機器人來解決更複雜的查詢，可能會提供額外的背景，進而提高目標客戶的定位。我們很容易想像，ChatGPT 會有一個有點咄咄逼人、霸道的版本，誘使消費者進行特定的消費。通過「黑鏡」篩檢程式運行 OpenAI 產品，你可能會得到如下內容：
目前， ChatGPT 走的是訂閱路線。它正在測試每月 20 美元的進階版本，提供無限的查詢和優先順序支援。雖然這是一種從超級使用者身上賺錢的聰明方法，但這個價格點並不是為了吸引大眾市場使用者而設計的。
然而，經過一些調整，ChatGPT 或類似的工具可能對企業使用者極具吸引力，即使價格要高得多。法律、醫學、工程、軟體發展、銷售、房地產和其他行業的垂直聊天機器人可能被證明是無價的。雖然 ChatGPT 在跨越一系列主題方面做得很好，但提供更多的前期背景和培訓，可能會將其實用性提升到一個新的水準。2016 年湧現的許多初創公司將再次受到考驗，而這一次，是在引擎蓋下的真正力量。
雖然聊天將是滿足這些需求的最佳介面，但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搜尋介面應該會有進一步的創新。透過利用現代人工智慧，我們可能會看到新的垂直搜尋引擎加入 YouTube、Pinterest 和 Reddit 等網站。語音助手可能會超越他們複合問題的能力，變得更加有用。「背景」人工智慧可能存在於瀏覽器外掛或桌面應用程式中，跟隨我們從一個應用程式到另一個應用程式。我們可能會讓它們在文字處理器中找到合適的引文，在我們的試算表中找到最新的財務業績，或者在我們的電子郵件收件箱中找到合適的單詞。自Google出現以來，尋找答案的藝術首次開放。
作家尼爾·蓋曼說：「Google可以給你帶回 10 萬個答案，而圖書管理員可以把正確的書給你。」
在過去的 20 年裡，Google憑藉提供問題和答案之間的最短路徑而獲勝。它透過對網路資源的顯示和排名來做到這一點，即時創建一個無限的彙編。這種產品將很難被取代。
然而，ChatGPT 的早期成功表明這並非不可能。OpenAI 的產品將Google的浩瀚換成了直接，將多維換成了簡單。它是蓋曼所謂的圖書管理員，利用大量的人類知識來提供一個明確的答案，即使它有時會出錯。在E.O.威爾森所謂的「合成器時代」，ChatGPT 在提煉、產生和合併方面的才能可能被證明是特別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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