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 董事會意外的一日政變推翻了CEO Altman 阿特曼，當天到底發生甚麼事、完整細節還原

OpenAI深夜突然變天，在管理層的大換血中，一直被視為OpenAI的代言人的山姆‧阿特曼（Sam Altman），以及被稱為ChatGPT之父的OpenAl前總裁、核心AI科學家格雷格·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竟在這場「權力遊戲」中意外出局？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剛，格雷格·布羅克曼在社群平台上梳理自己與山姆‧阿特曼被董事會罷免的細節。他表示，他與山姆‧阿特曼對董事會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震驚和悲傷。昨晚，山姆收到伊爾亞發來的簡訊，要求週五中午談話。

伊爾亞告訴山姆他將被解僱，並且消息很快傳出。當地時間12：23PM，伊爾亞傳送了一條Google會議的連結，格雷格被告知，他將被從董事會中除名，而山姆已被解僱。

山姆‧阿特曼也被罷免後首度發聲，稱：如果我向公司「開火」，OpenAI董事會將向我索賠。

而就在山姆‧阿特曼被解僱、格雷格·布羅克曼突然辭職之際，OpenAI的三名高級研究人員在當地時間週五晚間辭職。據悉，請辭的三人分別是公司研究總監雅庫布·帕喬茲基（Jakub Pachocki）、負責評估人工智慧潛在風險的團隊負責人亞歷山大·馬德里（Aleksander Madry），以及在這家初創公司做了7年研究員的希蒙·西多爾（Szymon Sidor）。

也有網友梳理事件前後的時間線：

11月2日：當團隊展示下一個重大進步時，Altman就在房間里。在OpenAl歷史上的3次之前，最近一次是GPT-4，他們揭開了未知的面紗，推動了發現的前沿。當他看到最新的進展時，已經在策劃下一步行動：融資和所需資源。

11月4日：公司首席科學家Ilya Sutskeve感到不安。他們擔心的是自主的門檻，而團隊仍然只是增加能力，而不是情感（實際上是對人類的熱愛）。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弄清楚研究途徑，而不是急於匆忙部署產品。

11月6日：OpenAI開發日進展順利，他們將在未來幾天推出之前發佈的產品。

在開發日之後，Greg和Altman完全處於籌資模式。他們的目標是900億的估值，是300億的3倍。OpenAl的招聘人員打電話給Google員工，承諾如果他們現在加入，將獲得1000萬美元至2000萬美元的薪酬。

11月9日：Greg與伊曼紐爾·馬克龍合影留念，隨後在巴黎參加投資者會議。

11月13日：Altman在接受採訪時首次證實，GPT5的工作已經開始，他正在為此而融資。

11月14日：Altman暫停GPT訂閱，因為在開發日之後流量暴增，導致伺服器一度當機。

11月16日：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Altman確認11月4日的下一步行動，Sutskeve既生氣又害怕。籌款之旅讓他大吃一驚。使用者數量激增，現在他們沒有足夠的伺服器供搜尋團隊使用，這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再次籌集資金支援研究。

11月17日：董事會議開始。Sutskeve讓員工向董事會闡述進展和危害，結果演變成了一場內鬥。當他說不應該籌集資金和擴大規模時，Altman未經董事會同意就離開會場。

Altman指出，作為CEO，他必須走在團隊的前面，在團隊需求之前管理新聞流。他說：“我們需要更多的資金來建立更多的資料中心。”

Sutskeve大發雷霆。事情到了緊要關頭，投票結果出來了。Altman被淘汰了，Greg被降級。

 

OpenAI的管理層內鬥

目前，大家認為關於阿特曼離開 OpenAI 最可能解釋就是管理層出現的內鬥，究其原因在於：OpenAI董事會高層領導缺少經驗，引發了最近與科技突破應用方式相關的內部分歧，最終演變成一場內鬥。

分析認為，近幾年，由於利益衝突，OpenAI董事會失去了多位資深監管人士，包括：特斯拉CEO馬斯克、現任Linkedin聯合創始人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和前共和黨聯邦眾議員威爾·赫德（Will Hurd），當前唯一一個擁有豐富領導經驗的人則僅剩下了亞當·安捷羅（Adam D‘Angelo）。

OpenAI的董事會之前由六人組成，三名OpenAI高層，三名非員工董事，包括：董事長兼總裁格雷格·布羅克曼、首席科學家伊爾亞‧蘇茲克維（Ilya Sutskever）首席執行長阿特曼，以及亞當·安捷羅、塔莎·麥考利（Tasha McCauley） 和海倫·托納（Helen Toner）組成。

董事會的投票出現了三對三的僵持：對立的雙方可能是伊爾亞、山姆、格雷格 v.s. 亞當、塔莎、海倫。而就在昨天，伊爾亞聯合其他三位董事主導了政變，迫使山姆下台並且開除了格雷格的董事職位（但保留格雷格的執行職務），格雷格隨後自己主動選擇辭去了職務。

因此有網友推測，解僱山姆‧阿特曼不是因為他的績效、戰略領導力或對公司未來的願景不足。而是因為圍繞一項技術突破的應用產生了爭議，這引發了在謹慎安全與快速部署之間的投票決策， 伊爾亞不讚成格雷格和山姆的做法，演變成了派系鬥爭：

如果這是預先計畫好的，山姆 就不會在上週代表 OpenAI 參加 APEC 活動，也不會在兩週前出席 OpenAI開發者大會。如果微軟知情或參與其中，薩蒂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就不會在開發者大會與山姆同台亮相。

微軟表示他們事先並不知情──他們聲稱是在決定前一分鐘才被告知。這表明這一決策在內部也沒有達成共識格雷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剛剛辭職。

最近在亞太經合組織（APEC）會議上，山姆宣布他在OpenAI的工作經歷中目睹了知識界限四次被推進，其中最近一次發生在幾週前。

看來格雷格和山姆確實有意建構並部署這一成果，但伊爾亞持反對態度。伊爾亞今年早些時候接手了「超級智慧對齊」部門的領導工作。我相信，正是伊爾亞的一票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導致了最終的分歧和離職。

▲ OpenAI 首席科學家伊爾亞‧蘇茲克維於 2023 年 6 月 5 日在特拉維夫大學發表演講。

奇怪的董事會管理結構成了罷免山姆‧阿特曼的根源？

2019年的時候山姆‧阿特曼創造了一個開創性的組織架構，由非營利性的OpenAI， Inc． 和營利性子公司 OpenAI Global LLC 組成。在官網上，OpenAI的基本結構圖顯示，用一家非營利實體去管理一家營利實體，後者可以接受投資並設定回報率，但是要在前者的治理下展開運作。

微軟10億美元的巨額投資為這一重大轉變提供了動力，微軟還獲得了OpenAI突破性技術的某些許可和使用權利。如今，微軟持有OpenAI 49%的股權，其他利益相關者持有49%股權，剩餘2%則屬於最初的OpenAI非營利基金會。

但這個盈利部門的營收有上限——這個數字並沒有公開，從公司章程推測，可能高達數兆美元（OpenAI也相信，如果他們的營收真的能達到這個數字，到時候一定已經做出來可以實際使用的AGI了）。在達到這個上限之後，盈利實體所得的一切都要歸還給非盈利的實驗室。

由於董事會仍然是非營利組織的董事會，因此每位董事都必須履行其信託職責，以推進其使命——安全、廣泛受益的 AGI。雖然營利性子公司被允許賺取和分配利潤，但它必須遵守這一使命。該非營利組織的主要受益者是人類，而不是 OpenAI 投資者。

這個看似很公平的分配，其實埋下了一個隱患，就是為了避嫌，來自非營利實體的管理通常都是社會層，他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價值觀。

董事會保持多數獨立性。獨立董事不持有OpenAI股權，就連山姆‧阿特曼也不直接持有股權。他唯一的獲益是通過 Y Combinator 投資基金間接產生的，該基金在他全職工作之前對 OpenAI 進行了小額投資。

仔細研究這3個董事的履歷也很有意思：

亞當·安捷羅，最著名的身份是Quora的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長，被網友戲稱為「搞砸」Quora的人，他主要的精力花在一個新的AI項目——Poe之上，分析認為，和OpenAI的利益其實有一定的衝突。

海倫·托納，她是喬治城大學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CSET）的戰略和基礎研究基金主任，為政策制定者和資助者提供人工智慧政策和戰略方面的建議。

塔莎·麥考利，以其在機器人(12.200, 0.07, 0.58%)領域的工作而聞名，她是Fellow Robots的聯合創始人，而她的另一個身份是著名演員喬瑟夫·高登-李維（Joseph Gordon Levitt）的妻子。

伊爾亞聯合其他三位董事罷免了阿特曼？

伊爾亞‧蘇茲克維為OpenAI聯合創始人與首席科學家。7月，伊爾亞‧蘇茲克維在公司組建了一個新團隊，旨在掌控「超智慧」的未來人工智慧系統。

在加入 OpenAI 之前，伊爾亞曾在著名的Google大腦工作，並且是史丹佛大學的研究員。媒體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一個月前，伊爾亞‧蘇茲克維在公司的職責被減少，反映出與山姆‧阿特曼和格雷格·布羅克曼的摩擦。

伊爾亞‧蘇茲克維後來向董事會提出上訴，贏得了一些成員的支援，其中包括新興技術中心戰略總監海倫‧托納，顯然他是這次政變的幕後推手。

在此後舉行的openai緊急員工大會上，一些員工高度關注這種分歧問伊爾亞此次解僱是否因理念不合所導致的「政變」，伊爾亞回答道：

「你可以這麼說，但我不認同。這是董事會為了非盈利組織的使命所做的決定，即確保 OpenAI 能夠建構對全人類有益的 AGI（人工通用智慧）。」

當被問及這種幕後操作是否適合管理世界上最重要的公司？時，伊爾亞回答說：「公平地說，我同意這不是最理想的方式。」

有媒體分析指出，山姆和伊爾亞其實矛盾早已醞釀，兩個人的出身決定了其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但兩個人的強勢、地位、聲望決定了，一山不容二虎。

以下為網友整理的時間線

11月2日 - 當團隊展示了下一個重大進步時，山姆在場。在OpenAI的歷史上，有三次這樣的情況，最近的一次是GPT-4，他們已經推進了對未知的認識，推動了發現的尖端。當他觀看最新進展時，他已經在計畫下一步行動：必須籌集的資金，必須計畫的資源。

11月4日 - 伊爾亞感到不安。他們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擔憂的自治閾值，而對齊團隊仍在增加能力而不是情感，對人類的真正愛。他們需要更多時間來確定研究途徑，而不是匆忙部署產品。

11月6日 - OpenAI開發者日進展順利。獲得了許多讚譽。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發布了公告的產品。開發者日後，格雷格和山姆全力以赴進行籌資。他們的目標是900億美元的估值，比300億美元高出3倍。OpenAI招聘人員已經致電Google員工，提供4年1000-2000萬美元的薪酬，告訴他們如果現在加入可以在估值上漲之前進入。

11月9日 - 格雷格與馬克宏會面留影，之後在巴黎參加投資者會議。OpenAI現在處於主權財富基金和歐洲家族財富等級的投資階段。

11月13日 - 在媒體採訪中，山姆首次確認已經開始GPT-5的工作，並正在籌資。

11月14日 - OpenAI暫停ChatGPT訂閱，因為推理能力已經完全用光。開發者日後使用量激增。

11月16日 - 亞太經合組織首席執行長峰會，山姆確認了11月4日的下一步發現。這時伊爾亞非常憤怒和害怕。籌資之旅使他措手不及。使用量數字飆升，現在他們沒有足夠的伺服器供研究團隊使用，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再次籌集資金來支援研究。事件開始超出他的控制。

11月17日上午10點 - 董事會會議開始。伊爾亞提供了2名23歲的員工工程師（傳聞）向董事會描述進展和危險。當他說他們不應該籌資，不應該擴張，山姆沒有董事會同意就外出旅行時，變成了一場戰鬥。

山姆指出，作為CEO，他必須領先於團隊，提前管理新聞流量以滿足團隊的需求。「我們將需要更多資金來建設更多資料中心。」伊爾亞大發雷霆。事情推到了頂點。進行了投票。山姆被踢出局。董事會降級格雷格的職位，而格雷格不在會議上，山姆被授權代表他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