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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接受『壞了』這個答案。」這句口號，環繞著一把扳手，印在凱爾·韋恩斯（Kyle Wiens）的紅色 T 恤上。韋恩斯是 iFixit 的執行長，iFixit 是最受歡迎的維修網站之一，提供您修理智慧型手機、平板電腦、筆記型電腦等所需的各種工具和資訊。這件可以在 iFixit 的網路商店買到的 T 恤，不僅僅是宣傳一個巧妙的口號，對於韋恩斯和 iFixit 的每個人來說，這是一句座右銘，一種定義其所作所為的態度，一種信念。然而，即使是韋恩斯本人可能也沒有預料到，他會因為最近與韓國最大公司三星的合作關係破裂，而被迫違背這句座右銘。韋恩斯將在此與 Android Authority 討論這件事。
韋恩斯喝了一口健怡可樂，在我開始解釋我們的談話框架時安頓下來。他禮貌地打斷我，先說明一個與 iFixit 仍與三星有保密協議相關的重要注意事項。「我們通常對媒體非常開放，我會盡我所能告訴你一切，」他說。「雖然我很想告訴你所有事情，但當我說到我不能說的範圍時，我會讓你知道。」
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韋恩斯直接開始告訴我關於三星、修理 Galaxy 智慧型手機的事情，以及有時你確實需要把「壞了」當成答案。
Galaxy 升級改造：iFixit 與三星的歷史
2017 年 5 月，在灣區創客展上，iFixit 的首席工具長艾瑞克‧埃森（Eric Essen）偶然發現了一個簡陋的攤位，兩名年輕人正在推廣一個針對閒置舊手機的升級再利用計劃。 埃森感到好奇，與他們聊起了這個想法，最終發現，儘管他們的「攤位」看起來很簡陋（一張簡單的金屬桌子，上面貼著一張手寫的標語）但他們其實是三星的員工，屬於 C-Lab 團隊，意味著他們正在得到三星支持進行創意商業計劃。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把抽屜裡積灰的舊三星手機拿出來，清除原來的軟體，換上一個新的系統，讓它可以充當其他的東西。他們展示了被清空的 Galaxy 手機，然後裝上了完整的 Ubuntu 桌機電腦系統、還有一些復古遊戲機和氣象站的例子。
埃森把這個攤位告訴了韋恩斯，韋恩斯立刻感到興奮。「我認為，這不僅是三星有史以來最好的想法之一，也是整個設備生態系統中任何人有史以來最好的想法之一，」韋恩斯告訴我。
他聯繫了三星，表達了他的熱情，並被邀請到韓國與團隊會面。在那裡，他們向他展示了工作原型，並闡述了整個項目的願景。他比以前更加興奮，同意推廣並支持最終產品「Galaxy Upcycling」的發布。同年晚些時候，在三星開發者大會（SDC）上，韋恩斯與三星一起登台，讓大家對這個計畫感到興奮。
「我們宣布了這個消息，並進行了展示，」韋恩斯說。「我們在會議上與 [三星] 一起設了個攤位。我們展示了它。它可以運作。我們有各種各樣的酷炫展示範例。」這些範例包括一組用於挖比特幣的Galaxy S5手機、一個智慧型門鈴和一個嬰兒監視器，所有這些都是用重新改造過後的三星舊智慧型手機創造的。
但在 SDC 宣布之後，「Galaxy Upcycling」突然無疾而終，沒有任何解釋。韋恩斯感到失望，他多次試圖從公司那裡得到關於發生了什麼的消息。「最終，」韋恩斯解釋說，「在三星開發它的人就不再回覆我的電子郵件了。」
韋恩斯說他不知道為什麼「Galaxy Upcycling」沒有實際被執行。他的理論是，最初的三星團隊把整個事情準備好發表，然後「向上級報告」，結果被高層否決了。這可能是要從手機中，把三星的專有的軟體移有關，這可能會在日後引發公關問題，更不用說讓自定義 ROM 社群更容易修改三星設備，這是三星多年來一直在反對的事情。今天，這個計畫唯一剩下的就是名字：「Galaxy Upcycling at Home」。
「Galaxy Upcycling at Home」現在是三星的一個完全不同的計畫，允許你使用舊手機現有的 Android 軟體執行一些智慧家居功能。不過，自 2021 年以來，三星還沒有對這個計畫做出任何有意義的宣布。
「我對這件事仍然很耿耿於懷，」韋恩斯搖搖頭說。「即使三星發明了最酷的東西，他們也無法擺脫自身的束縛來推出它。」
隨著 iFixit 與三星的第一次重大合作甚至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韋恩斯又回到了專注於 iFixit 的工作上。不過，很快，三星就會再次找上門來。
三星的新合作開始了
在 2017 年至 2022 年間，iFixit 與多個品牌發展了互惠互利的維修合作夥伴關係，其中包括摩托羅拉，它這是第一家與iFixit 簽約的主要智慧型手機公司。這些合作允許修理技術人員和普通消費者從 iFixit 購買直接來自製造商的原廠零件。iFixit 還提供有關如何進行常見維修的詳細說明，這些說明是與製造該產品的公司密切合作開發的。iFixit 從 OEM 零件和其品牌的工具組中獲得少量利潤，這些維修指南促進了這些工具組的銷售。同時，智慧型手機品牌從小而熱情的修理社群獲得好感，滿意的客戶可能會更長時間地持有他們的設備（進而更加忠誠），並且這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來增強其綠色倡議。
2022 年初，在這些交易取得多年成功之後，三星出人意料地聯繫了韋恩斯。「三星聯繫我們說，『我們想讓 DIY 維修成為可能，』」韋恩斯解釋道。「我們說，『嘿，那太棒了！讓我們開始一起做吧。』我們在之後很努力的準備各種作業，彙總所有法律協議、分銷協議以及啟動所需的一切。」
這時我打斷了韋恩斯。為什麼在 Galaxy Upcycling 的失敗之後，他會立即同意這個提議？
「我想，能夠幫助那麼多人的誘惑是巨大的，」韋恩斯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看看我們的流量，我們可以看到 iFixit 上人們正在尋找想要修理的東西，而三星設備維修的流量非常大，所以我們有數千份關於他們產品的維修指南。而且我認為，如果我不能為你提供維修零件，那麼只有維修指南是不夠的。所以我們總是會支持提供零件。因此，當三星聯繫我們說，『我們會直接向你們出售零件，你們可以將它們與你們的社群聯繫起來，』我們必須給予善意的嘗試。所以我們先把個人的怨恨放在一邊。」
韋恩斯解釋說，這個提議與 Galaxy Upcycling 計畫的主要差別在於，iFixit 已經與其他品牌這樣做了多年。這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新登月計畫，基本上只是一份與新合作夥伴的複製貼上協議。這讓韋恩斯相信與三星的合作可以成功。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韋恩斯一樣對這種與三星重燃的關係感到興奮。專業和業餘維修社群——其中很大一部分是 iFixit 的客戶——甚至在 Galaxy Upcycling 失敗之前就對三星保持懷疑態度。這種敵意是基於該公司不願意使其設備更容易維修，它對獲取其產品的零件和維修訊息施加廣泛限制，以及其選擇提供的零件價格高得離譜，明顯高於其他品牌的類似零件——有時甚至比蘋果的零件還要高。韋恩斯知道這項協議不會受到他的核心受眾的歡迎。
不過，最終，那個「誘惑」足以說服韋恩斯再次嘗試，儘管他知道他會看到來自社群的反對。「這是我的決定，」他說。「我是那個被 [三星] 弄得像個傻瓜的人，因為我當時和他們一起在台上發布這個虛無縹緲的項目 [Galaxy Upcycling]。但我們又給了它一次機會。」
2022 年 5 月，三星和 iFixit 正式宣布了他們的新合作夥伴關係。但一開始，情況就很不妙。
事情開始快速崩潰
在與三星的合作協議簽署後，iFixit 開始銷售三星手機的原廠修理零件。不久之後，韋恩斯開始感到擔心，因為 iFixit 沒有達到早期的銷售目標。由於 iFixit 上三星維修指南的流量如此之大，於是這個落差讓人感到驚訝。
除此之外，iFixit 沒有向其核心客戶群之一——獨立專業修理技術人員——銷售足夠的產品。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三星對訂單設定的數量限制，每個修理店每季度只能訂購七個零件，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這不可行，」韋恩斯解釋道。「大多數獨立修理店每天就會修理七部三星智慧型手機。」韋恩斯指出，與 iFixit 合作的其他廠商的合作就沒有這種限制。
另一個問題是零件本身的高單價。這是由兩個根本原因造成的。首先，三星強制某些零件必須一起購買，例如顯示螢幕和電池。你不能只買顯示螢幕或只買電池，你必須同時購買兩者，它們是綁在一起的。維修技術人員別無選擇，即使設備只需要更換一個零件，維修人員也只能兩個一起換掉，這就提高了技術人員和客戶的維修成本。即使一個人走 DIY 路線，自己動手修理，更換手機兩個昂貴零件的成本效益比可能不如直接買一部新手機。三星零件價格高的第二個根本原因更為任性：簡單地說，三星零件的成本與智慧型手機不一樣，而且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為什麼三星堅持對維修零件收取這麼高的費用，」韋恩斯明顯感到沮喪地說。「我們看到的價格與我們所知道的零件實際製造成本不符。」韋恩斯開始詳細說明，但又停了下來。他澄清說，他很想就此進行更多討論，但與三星的合約阻止他這樣做。然後我問他是否可以說三星零件實際上貴了多少，但他再次拒絕了。不過，他確實說了這句話：「我認為你可以看看 iFixit 上的零件定價，然後比較一下三星零件和 Google Pixel 零件的價格。」
不幸的是，這很難做到，因為 iFixit 與谷歌的合作仍在繼續，所以其最新手機有更多的零件可供選擇。例如，iFixit 不提供 Galaxy S24 系列任何手機的零件，而 Pixel 8 和 Pixel 8 Pro 則有許多不同的套件可供選擇。（我的同事 Robert Triggs 最近研究了多個來源挖的資料，發現三星的維修成本確實比 Google 高，特別是顯示螢幕和電池，而且對於更便宜的中階手機來說，維修成本更高。）
儘管如此，韋恩斯和 iFixit 仍嘗試與三星合作，做出改變並達到這些銷售目標，但三星並沒有提供幫助。「自去年年中以來，我們一直在與他們進行定期、非常認真的談判，試圖找到一個可行的方法來讓這件事成功運作，」韋恩斯搖搖頭說。「但它就是行不通。我們遇到了瓶頸，事情無法繼續推進。而令人沮喪的是，當你看這樣一個計劃時，有無數種不同的方式可以進行迭代和改進。但我們沒有一個想法能夠落實到市場上。」
2024 年 5 月 23 日——就在與三星合作大約兩年後——iFixit 發布了一篇部落格文章，宣布終止該計劃。作為終止協議的一部分，iFixit將不再供應三星手機的原廠維修零件；相反，它依賴於獨立採購零件，其中將至少包括一些售後零件。iFixit也將不再與三星合作製作維修指南，而是回到自行開發這些指南，或是透過社群成員的意見來開發維修指南。
不久之後，與 iFixit 無關，另外兩則與維修三星手機相關的新聞突然出現。就在 iFixit 宣布解散合作夥伴關係的幾天後，404 Media 的掌握的一份洩密文件顯示了三星與維修技術人員之間一份非常令人擔憂的合約，該合約指示他們與三星共同分享客戶數據，並拆卸任何送來維修的、已經被第三方零件改裝過的手機（韋恩斯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合約，並稱合約的某些條款「有問題」）。然後，一個月後，也就是 6 月，百思買（Best Buy）結束了與三星的小範圍試驗計劃，該計劃允許在大約 250 個百思買門店對 Galaxy 手機進行原廠維修。
我問韋恩斯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三星手機有什麼問題，讓它們如此難以維修？為什麼三星如此抗拒讓維修變得更容易？需要做些什麼才能解決這些問題？正如你所預料的那樣，他對這些話題有很多看法。
三星手機就是不容易維修
在 iFixit，該公司會發表所謂的「可維修性評分」。這些評分從1到10，讓消費者可以很好地了解設備的可維修性。這涉及到很多方面，例如產品本身的機械設計、零件的可用性，以及是否存在諸如「零件配對」之類的東西，即設備中的軟體會檢驗某個硬體是否是原廠零件。蘋果在 iPhone 中使用了零件配對，這是一種有爭議的做法，如果你安裝了市場上的組其他件，就會導致手機無法正常工作。
歷來，三星手機在 iFixit 上可維修性評分一直都很低。這是由於多種因素造成的，韋恩斯很樂意向我解釋這些。
「最大的問題是 [Galaxy 智慧型手機的] 機械設計，」他說。要打開 Galaxy 手機，你需要「極高的熱量」來融化將所有東西黏在一起的膠水。最重要的是，最常需要維修的兩個部件——螢幕和電池——是黏在一起的，這使得它們在單獨維修時變得極其困難，除非你把螢幕融化，或者讓電池承受可能危險的熱應力。
「此外，」韋恩斯解釋說，「三星手機的螢幕是打開設備時最後才能接觸到的東西。」由於Galaxy手機的設計，你必須從背面開始，一步步往前操作，這大大增加了維修的工作時間。
「你可以將三星和 iPhone 的機械設計進行比較和對比，蘋果在過去幾年中確實取得了一些顯著進步，重新設計了 iPhone 的內部結構，使其更容易維修，」韋恩斯說。「蘋果確實有零件配對和其他一些問題，但純粹從機械設計的角度來看，iPhone 是一款更容易維修的設備。隨著蘋果最近的設計，如果你想更換螢幕，你可以將螢幕與設備的其餘部分分離，讓你從正面和背面都能進入手機，這是一個很好的設計創新。」
最讓韋恩斯感到沮喪的是，Galaxy 設計的這些問題在過去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沒有改變。「我都記不清我們寫過多少次關於 Galaxy 外形的詳細評論了，」他揮動著雙手說。「而且我認為你可以看看我們在過去十年裡發表的任何關於他們設備的拆解，這些設備並沒有太大變化，這令人沮喪，因為為什麼不改變呢？為什麼不把它做得更好？為什麼不讓它變得更容易？看看有多少三星員工在修理這些設備，更不用說其他人了。我的意思是，在三星的大辦公室裡，他們有服務中心。他們必須為自己的人修理手機。他們還有他們的授權服務網路。他們必須支付保固費用，讓人們轉動螺絲起子來修理這些東西。那麼，為什麼不透過讓手機更容易維修來降低自己的保固成本呢？」
韋恩斯還提到，三星確實在一些方面做的不錯。例如，它提供維修零件（即使這些零件不方便且昂貴），還提供技術手冊。但機械設計的限制是 Galaxy 手機很少獲得良好可維修性評分的最主要原因。
韋恩斯指出，令人欣慰的是即將到來的歐盟法規。未來，智慧型手機將需要容易維修，而不需要大量專門工具，特別是電池，必須容易更換。「目前的 Galaxy 設計將無法滿足歐盟的要求，」韋恩斯說，「所以三星將不得不改變它。我希望他們不僅僅是達到最低標準。」
三星的維修與其軟體（或綠色計劃）不符
2022 年，就在 iFixit 和三星首次開始討論最終的維修合作夥伴關係的時候，三星讓Android世界驚訝的是，它宣佈將為大部分主要手機提供五年的軟體支援。最終，Google超越了三星，為Pixel提供七年的更新，三星也為其部分旗艦產品提供了七年更新。
雖然這令人興奮，但這使得三星阻礙其手機維修的聲譽變得相當矛盾。畢竟，如果手機內部的物理零件，特別是電池和顯示螢幕，難以維修且價格昂貴，那麼七年的軟體支援又有什麼用呢？因為這些零件最有可能先壞掉。
韋恩斯也注意到了這一矛盾。他記得當年三星存在相反的問題。「有趣的是，幾年前我們遇到的限制正好相反，」韋恩斯笑著說，他解釋說，三星手機過去有可拆卸的塑膠後蓋，在實物上更容易維修，但三星的軟體支援政策很少超過兩年。「那時候，人們會說，『好吧，如果我的軟體無法更新，為什麼還要修理它呢？』所以現在我們的情況正好相反！」
這些可維修性問題不僅傷害了消費者，還與三星極力宣揚的綠色倡議背道而馳。在該公司關於其環保政策和戰略的微型網站上，三星這樣說：
我們考慮到產品整個生命週期的能源效率和資源循環性。這涉及在採購、生產、分銷、使用和回收階段實施各種措施，以減少我們對環境的影響。我們考慮到節約資源，確保材料得到重複利用，並減少廢物。我們透過小步驟努力對環境產生積極影響。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同一個微型網站連結到 Galaxy Upcycling 計畫，如前所述，該計畫自 2021 年以來一直沒有更新。
撇開這點不談，這些聲明的政策與我們掌握的關於三星如何扼殺自己的維修生態系統的證據並不相符。事實上，根據韋恩斯的說法，「生態系統」這個詞對於任何設備維修計劃的成功都是至關重要的。
「經久耐用的產品需要一個生態系統，」韋恩斯說。「如果這個生態系統中缺少一種養分，整個系統就會崩潰。」韋恩斯解釋說，一個蓬勃發展的智慧型手機生態系統是一個擁有強大的軟體更新政策和同樣強大的實體維修戰略的生態系統。「如果你想推動並讓手機使用壽命更長，你必須採取『以上所有』的策略，」他說。
向來樂觀的韋恩斯會再次與三星合作嗎？
隨著我們的談話接近尾聲，我不禁想起一句古老的諺語：「騙我一次，丟臉的是你；被騙兩次，丟臉的是我。」韋恩斯被三星騙了兩次，第一次是 Galaxy Upcycling，第二次是這次失敗的維修合作關係。當然，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被這間公司耍了……對吧？
我問韋恩斯，他是否會拒絕再次與三星合作的機會，他沒有直接說不。「這是個好問題，」他笑著說。「你知道，我們會非常認真地考慮是否再與他們合作是否有意義。」短暫的停頓後，他繼續說道，「到目前為止，這確實不太愉快。」
那麼，三星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再次獲得 iFixit 的支持呢？
「相當多，」韋恩斯說，又笑了起來。「歸根結底就是要證明他們致力於讓產品持久耐用。我們一開始是抱著極大的樂觀態度開始了這項合作，並提出了各種機會來擴大這件事並使其成功。但歸根結底，你必須為生態系統，特別是獨立的維修專業人員提供支援。你必須為這些技術人員提供支援，但在這種情況下，很明顯 三星不想支持獨立的維修生態系統。」
即使三星不想這樣做，韋恩斯也不認為有什麼理由該公司不能簡單地讓其手機更容易維修。例如，Fairphone 5 是少數幾款從 iFixit 獲得滿分 10/10 可維修性評分的手機之一，證明創造一款易於維修的手機並非不可能。
「一款可維修的手機實際上是一個創新的機會，」韋恩斯說。「像三星這樣的公司擁有一些世界上最有能力的產品設計師和機械工程師。找到一種方法吧！你們可以做到，但你們必須專注並優先考慮這一點。我們正處於可維修智慧型手機設計的起步階段。外形已經基本確定——我們知道三年後智慧型手機將會是什麼樣子。我們不知道內部結構會是什麼樣子，所以讓我們把創新放在那裡。」
不過，這次失敗的合作夥伴關係並沒有改變 iFixit 的業務。韋恩斯一如既往地專注於幫助人們盡可能長時間地保持他們的設備正常工作。「iFixit 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幫助人們修理東西，」他說。「如果有人沒有成功修好東西，那麼就是我們沒有做好我們的工作。」換句話說，iFixit 將繼續努力，永遠不接受「壞了」這個答案——即使這次不得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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