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錢最貴，漫談免費線上遊戲：買斷將成過去式，多層剝皮的新經營型態

先享受後付款的概念

過去的遊戲界採用「先付費後享受」的機制，玩家必須掏錢將遊戲一次買斷。這類遊戲的優點是開銷一勞永逸，沒有後續的付費問題，缺點是將預算不夠或是興趣不大的玩家給擋在門外，就算有雜誌和網路甚至是試玩版的推銷，效果也相當有限。

免費線上遊戲則是反其道而行，採用「先享受後付費」的原則，而且遊戲的取得方式和硬體需求都不高，歡迎所有玩家進來共襄盛舉，隨後再以VIP權限或是商城等機制向玩家收取費用，讓玩家購買裝飾品或是神兵利器等等。

▲誇張惡搞的射擊遊戲《Super Monday Night Combat》。

▲ 免費的即時戰略遊戲《End of Nations》。

增加潛在族群是優點

免費線上遊戲的概念有利有弊，優點是能夠確實吸引玩家矚目，並增加潛在客戶的數量；缺點是免費和付費玩家之間的平衡很難拿捏，容易淪落成金錢戰士（泛指在商城大量消費而變強的玩家）的戰場，直接影響遊戲的壽命。不過以開發商的角度而言，這種模式的獲益率確實比較高，也難怪會成為新一代的主流。

▲《高譚市冒牌英雄》惡搞風格的美式英雄作品。

▲《星際大戰：舊共和武士 Online》願原力與我們同在。

免費線上遊戲簡史

早期的免費線上遊戲並沒有導入收費的概念，開發規模也相當小，作品充滿摸索與嘗試性質，以文字介面為主流，有著很高的入門門檻，在台灣曾經風靡一時的萬王之王就是一例。隨著時代進步，免費線上遊戲擺脫文字化而邁向圖形化，並將繁瑣的機制加以簡化來迎合新玩家。

首先登場的就是1996年的Furcadia，美式卡通風格的畫面相當討喜，加上豐富的玩家自訂物件機制，使得Furcadia至今仍舊相當受歡迎。Furcadia的成功讓許多人開始對免費線上遊戲燃起興趣，許多類似的作品紛紛問世，如1999年的Neopets、2001年的RuneScape、2003年的新楓之谷，其中值得一提的是RuneScape。

▲歐版的《TERA》已於2月轉成免費制。

最多人玩的免費線上遊戲

RuneScape是英國開發商Jagex以Japa開發的網頁線上遊戲，註冊玩家數目至今已達到9000萬人以上，被金氏世界紀錄認定為「玩家數目最多的免費大型多人線上角色扮演遊戲」，即使在台灣也有許多的愛好者。

RuneScape裡面存在著所謂的收費服務，付費玩家在各方面都佔有優勢，額外的任務、更大的地圖和銀行空間，不會有廣告等等，吸引許多玩家掏腰包付費。RuneScape的付費概念影響後來的許多線上遊戲，替後世的免費線上遊戲立下一個榜樣。

▲《Furcadia》訴求是高自由度的可愛風格。

從付費變成免費

一般的遊戲開發商發現免費線上遊戲的潛在商機，便開始將旗下作品轉成免費線上遊戲。EA讓戰地風雲2開發小組推出戰地風雲：英雄，還有戰地風雲：免費玩。Sony則是推出高自由度的休閒小品Free Realms，id Software亦將雷神之鎚3的改成線上版雷神之鎚Live等等，都是搭上免費線上風潮的產物。

這些作品利用既有系統重新包裝，變成新的免費線上遊戲，有效降低開發成本。雖然免不了有舊瓶裝新酒之嫌，卻對PC的線上遊戲市場帶來正面的效益。

遊戲開發商對PC平台的盜版現象非常反感，加上遊戲的高硬體需求，阻礙了配備跟不上的玩家，這2點都讓開發商對PC平台又愛又恨。不過免費線上遊戲解決了這些問題，線上付費和商城讓廠商得以有效獲利並抑制盜版，簡化後的系統讓配備不足的玩家也能遊玩，玩家數目可望因此提升，若加上廣告之類的營利就更有搞頭了。

即使到了現代，免費線上遊戲雖已成趨勢，但仍有不少空間值得摸索。開發商們不斷嘗試各種經營途徑，想辦法以更合理的理由從玩家手中取得金錢；而免費與付費的各種玩家則希望能獲得應有的樂趣，或是以划算的價格換取成就感。

▲《RuneScape》是玩家數目最多的線上遊戲。

▲《新楓之谷》即使在國外也是充滿人氣。

消費型態的劇變

根據美國於2011年的一份問卷調查結果，有31%的玩家願意掏錢買商城內販售的虛擬道具，這群玩家中「每個月至少在商城內消費一次」的比例佔了57%。男性玩家在線上遊戲中的年平均開銷為74美元（包含月費與商城消費），花在單機遊戲上的開銷僅有28美元；而在女性玩家部分，線上與單機遊戲的年平均開銷分別是111美元與62美元。

根據這個問卷調查可以得到令人驚訝的結果：即使是主打免費的線上遊戲，玩家也願意掏錢購買VIP權限或是虛擬寶物，這些玩家還有半數以上會持續消費。而且無論玩家的性別為何，都寧願將預算重心放在多人線上遊戲，而非傳統的單機遊戲。

線上遊戲開發商自然注意到這個趨勢，傳統的月費制因此式微，被免費制所取代。至於單機遊戲也受到類似的影響，廠商紛紛推出道理相似的DLC或是包含服裝與配件在內的附加要素。雖免不了惹來一隻羊剝兩層皮的騙錢之嫌，卻真的能夠吸引玩家消費，達到獲利的效果。

▲《戰地風雲：英雄》是款賽璐珞風格的射擊遊戲。

▲《戰地風雲：免費玩》是用舊系統重新包裝的新作。

月費遊戲的轉型案例

自從免費遊戲變成一股龐大勢力，迫使月費制線上遊戲接受這股潮流，就此轉為免費遊戲的作品不在少數。以2006年的龍與地下城Online（Dungeons & Dragons Online）為例，這款遊戲原本採用月費制度，卻因為經營不善而流失許多玩家。開發商Turbine便做出大膽的變革：將月費制改為免費制。由於之前從來沒有線上遊戲做出這種改變，能否帶來正面效果是個大問號。

▲ 從月費制轉成免費製的《龍與地下城Online》。

D&D靠免費逆轉

出乎意料地，龍與地下城Online改為免費線上遊戲後，玩家數目瞬間暴增，吸引到上百萬的新玩家投入其中，改制半年後的營收統計更是突破性地成長500%。開發商Turbine受到很大的鼓勵，將原本停滯的更新內容不斷擴張，吸引更多的玩家投入其中，形成全新的良性循環，讓這款遊戲成為轉型成功的模範。

龍與地下城Online的轉型成功，替其他半死不活的月費制線上遊戲帶來一線生機，大受歡迎的付費VIP權限，以及商城內販售的虛擬寶物，都被這些遊戲加以延用，而且成效都非常好。如魔戒Online、科南時代、Champions Online、紐爾斯群英傳，甚至連老字號的無盡的任務（EverQuest，簡稱EQ），都開始進行轉型的動作。無盡的任務就因為轉型而讓註冊人數多了150%以上，以及商城帶來的可觀利潤。

▲《Free Realms》以經鬆可愛的風格見長。

線上對戰遊戲的轉型案例

除了上述的多人線上角色扮演遊戲的轉型，最近也有線上對戰遊戲轉型的例子，替這塊領域帶來另一種可能性。開發商Valve旗下絕地要塞2便是一例，這款遊戲原本是一次買斷的線上多人射擊遊戲，不過眼尖的Valve看準免費制度的潛力，便將遊戲加以免費化。

新玩家可以免費享受遊戲的樂趣，至於付費玩家能夠蒐集武器和配件，願意在商城消費的玩家可以買到風格滿點的帽子等等。這些配件不會讓玩家擁有優勢，卻能在外觀上面更顯花俏，算是兼顧遊戲性與消費性的作法。絕地要塞2的成功激勵許多廠商紛紛起而仿效。同樣是Valve的作品DOTA2，以及當前的熱門作品英雄聯盟都是採用類似的作法。

▲《Quake Live》免費化後樂趣依然不減。

廣告的營收潛力十足

除了以VIP權限和商城來吸引玩家，開發商也不會放過吸引第三方廠商的機會，做法就是利用免費資源來打廣告。在過去單機遊戲為主流的環境裡，在遊戲中打廣告的置入性行銷會令玩家反感，認為這無異是破壞玩家的遊戲樂趣。例如EA的戰地風雲2142，就會在選單裡面安插第三方廠商的廣告，極速快感：玩命山道在跑道旁有許多廣告看板等等，被玩家罵翻天。

不過現在免費遊戲當道，廣告的疑慮也因此減少，多數玩家認為既然是免費遊戲，忍受廠商廣告仍是合理範圍。因而造成廠商變本加厲，許多免費遊戲便大剌剌地安插一堆廣告，大賺第三方廠商的廣告費。這些廣告讓玩家看了心煩不已，卻讓開發商的荷包賺滿滿。以網頁遊戲魔法少女小圓Online為例，右側的廣告欄位就占了遊戲畫面的三分之一。某些開發商還提出「付費便能隱藏廣告」的機制，再剝玩家一層皮。

▲《星艦迷航記Online》讓玩家免費上太空冒險。

免費制度最怕平衡性

免費制度無疑是開發商的獲利途徑，不過要弄得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以目前的演變情勢來看，免費制度具有許多頗受爭議的地方，最明顯的就是強弱失調問題。過去如果想在遊戲中變強，不外乎是投入龐大的時間與精力，玩得越久實力越強悍。而在免費制度興起之後，玩家要變強多了個捷徑「砸錢」。只要玩家願意消費，實力可以瞬間暴增到別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程度，這種玩法看在那些傳統派玩家的眼中自然不是滋味。

想像一下，自己腳踏實地的玩，卻被別人靠鈔票凌駕過去，儼然是殘酷社會的縮影，大概沒幾個人嚥得下這口氣。玩家若想要翻身，只能以同樣的方式去砸錢消費，不然就是被痛宰。這個現象導致免費玩家的樂趣盡失，最後心灰意冷地退出遊戲，遊戲人口會越來越少，最後將導致遊戲壽命的終結，形成惡性循環。

▲《無盡的任務2》也從月費制轉型成免費制。

遊戲品質維持考驗廠商能力

除了平衡性，另外的問題就是維持遊戲品質。照理來說，遊戲應該要以永續經營為前提，細水長流才能換取更大的利益，缺乏月費支持的免費遊戲更要注意這點。歐美和日本的遊戲大都深諳此道理，會小心控制遊戲的平衡度，不讓免費制度變成葬送遊戲的劊子手。

然而大部分炒短線的免費線上遊戲，就沒有顧慮這麼多，劣質又失衡的遊戲琳瑯滿目，每款遊戲都希望能在完蛋前盡可能從玩家口袋中挖鈔票，就跟免洗筷一樣用完就丟。台灣的線上遊戲就有上述的這種情形，輕度玩家們頗有怨言不說，核心玩家更將這些濫竽充數的遊戲視為異端。

國外某位遊戲開發者曾說過：免費遊戲就像籃子裡的雞蛋群，乍看之下充滿希望，裡面卻充滿膚淺的劣質內容。免費制度被搞到這種地步，真令人感嘆不已。

▲ 《Champions Online》扮演美式英雄大顯神威。

好遊戲就該長期經營

國外遊戲情報網曾經指出：昂貴且一次買斷的遊戲已經是窮途末路，次世代的遊戲將會採用免費且小金額的消費方式。現在的經銷商總是為了遊戲的高昂實體成本大傷腦筋，包裝鋪貨上架回收樣樣都要錢。相較之下，免費線上遊戲的開銷集中在伺服器帳號管理上面，遠比實體遊戲來得便宜，後續的利益也值得期待。

目前，西方的免費線上遊戲已經摸索出一個標準，能夠在遊戲深度與收費之間取得平衡，付費玩家可以獲得額外樂趣，免費玩家亦能樂在其中，遊戲的充實程度不比以往單機遊戲來得差，看看知名的英雄聯盟和DOTA2，就能感覺到潛在的內涵與商機難以計數。

而在台灣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免費線上遊戲的成熟度和經營理念仍然有待加強，具深度且擁有永續經營實力的作品屈指可數，以台灣玩家的消費潛力和素質來看，相當適合免費線上遊戲，廠商沒有活用這個市場其實相當可惜。只希望開發商能多振作一些，多開發兼具深度、樂趣與平衡的免費線上遊戲，扭轉目前這惡性循環，讓我們也能夠享受不落人後的優質作品。 

▲《科南時代》是款上古風格的角色扮演遊戲。

流亡黯道（Path of Exile）

本作是以暗黑破壞神2為基礎的動作遊戲。遊戲提供6個職業，150種以上的寶石鑲嵌技能，在嚇死人的1500種天賦裡面挑選成長方式，培育出獨一無二的英雄，嘗試各種天馬行空的玩法。遊戲的風格和爽快感都和暗黑破壞神2不分軒輊，畫面更具有高等級的演出，擁有與火炬之光2、暗黑破壞神3分庭抗禮的實力。由於是免費遊戲的緣故，任何有興趣的玩家都可以進來挑戰喔。

▲《流亡黯道》具有暗黑破壞神系列的風采。

DOTA2

人氣鼎沸的DOTA系列正統續作，讓2個陣營分別挑選5位英雄對戰，共有110位英雄供玩家選擇。人物會在對戰過程中升級並獲得金錢，玩家可以自己選擇培育發展路線，玩出自己的風格。在短時間內獲得對戰與培育的樂趣，正是DOTA系列的迷人之處。本作目前正在封測中，一陣子後就會進入公測階段。在免費制度的加持下，相信可以再掀DOTA的熱潮。

▲ DOTA系列的繼承者《DOTA2》。

英雄聯盟（League of Legends）

這款遊戲大家一定耳熟能詳，它是款採用DOTA風格的對戰遊戲。與DOTA系列相比，英雄聯盟的畫面偏向卡通風格，戰鬥難度沒有DOTA那麼嚴苛。可別誤會，本作的樂趣和深度都有不下DOTA的亮眼表現，這也是本作能夠獲選為各大電競比賽的對戰遊戲、每天平均有50萬玩家上線廝殺的理由。本作也是台灣最受歡迎的遊戲，更何況還是免費的，不玩可惜。

▲當前世界最受歡迎的遊戲《英雄聯盟》。

絕地要塞2（Team Fortress 2）

最受歡迎的連線射擊遊戲，在台灣人氣依舊鼎沸。玩家可以在9種職業中擇一出戰，和隊友們衝鋒陷陣，以擊潰對方陣營為目標。本作後來改制為免費遊戲，將原本就多到翻的玩家數目再度往上衝。雖然本作也有VIP制度和商城的設定，但這些都不會對遊戲過程帶來實質幫助，免費玩家也能玩得很盡興喔。題外話，筆者玩本作的遊戲時數超過4600小時，連自己都嚇一跳。

▲ 《絕地要塞2》耶誕版大合照。

魔法少女小圓Online（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 オンライン） 

在動畫大為轟動之後，魔法少女小圓也順勢推出免費玩的線上遊戲，是款打發時間用的小作品。玩家扮演魔法少女，和動畫主角或是其他玩家進行合作或是對戰。遊戲採用網頁flash的形式構成，玩法和大富翁類似，玩家骰骰子在小地圖上移動，想辦法閃開爆彈和陷阱（從天而落的臉盆），挑戰魔女與使魔。本作是免費的，有興趣的玩家可以試試看。

▲ 大富翁風格的《魔法少女小圓Online》

銀河生死鬥：追溯（Tribes: Ascend）

銀河生死鬥系列的最新作品，是繼絕地要塞2之後最傑出的線上射擊遊戲之一，10年前的銀河生死鬥2曾經熱門一時，本作又將在宇宙掀起一波波的戰役。玩家可以在嘆為觀止的美景中戰鬥，利用噴射背包和敵軍進行三度空間的激鬥，超大戰場和豐富載具都令人興奮，多樣性的武器滿足開火的慾望，歡迎喜歡高科技和快節奏戰鬥的玩家參戰。

▲《銀河生死鬥：追溯》超美麗的戰場風情。

行星邊際2（PlanetSide 2）

Sony推出的射擊遊戲，戰場規模和華麗度和之前於PS3推出的MAG有得拼。遊戲具有FPS的射擊要素和MMO的培育概念，玩家不再只是小規模戰區的要角，而是盛大戰爭裡面的一份子，將肩負起自己陣營興衰的重責大任，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情令人動容。本作的缺點是連線速度不比一般遊戲，上手難度亦高，不過若能熬過這些難關，之後的遊戲樂趣可是無與倫比的喔。

▲《行星邊際2》品嘗戰爭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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