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機也沒用！Apple低功耗能模式讓手機關機後仍有可能被惡意軟體監控

當你發現你的iPhone被駭了之後，你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有不少人應該會選擇先關機，再尋找解決方法，畢竟一關天下無難事，沒什麼是關機解決不了的。

以前選擇關機或許還是一條可行之路，但現在，德國達姆施塔特技術大學的研究人員研發了一種NASTY惡意軟體，即使是當你主動選擇關機，也不能保證完全阻止攻擊者的行為。

攻擊者仍然可以在未經使用者允許的情況下利用和入侵啟用藍牙的晶片，以便在設備上安裝惡意軟體。而該功能針對的正是iPhone更新到iOS 15，手機在處於關機狀態下仍然能夠被Find My定位的特點。

雖然聽起來相當可怕，不過放心，這個病毒只是作為一個概念驗證被開發出來的。

該研究將以論文的形式，在第15屆ACM無線和行動網路安全和隱私會議上發表，大會於5月16日至5月19日在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舉行。

新的威脅模型正在出現

一般來說，當iPhone關閉時，大多數無線晶片都會保持繼續工作的狀態。例如，在使用者主動選擇關機時，iPhone仍然可以透過Find My網路進行定位。如果電池電量不足，iPhone會自動關閉，進入電源低功耗模式。但在這樣模式下，然而，信用卡、學生通行證和錢包中的其他物品仍然可以被使用。

問題恰恰出在這裡。

iPhone在低功耗模式下缺少數位簽章機制，甚至不會對執行韌體進行加密，這就給了攻擊者們可乘之機。利用這種缺乏加密的機制來執行惡意韌體，攻擊者能夠追蹤手機位置，或在手機關閉時運行惡意功能。

研究人員還解釋道，低功耗模式可以透過修改藍牙晶片的韌體並載入惡意軟體被加以利用。這可用於秘密監控使用者，因為在沒有特定知識和設備的情況下很難檢測到韌體更改或存取手機中的安全資料。

好在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這種攻擊被使用過，但仍然足以引發蘋果對於自身安全性以及對於隱私資料的擔憂。

「以前只需要考慮在啟用飛行模式時的安全性，但現在不能再相信這種神話了，新的威脅模型正在出現。」論文警告道。

研究人員表示，他們已經向蘋果披露了他們發現的安全問題，但還沒有得到蘋果的正式回應。

「蘋果在早期iOS 15測試版中就引入了Find My After Power Off功能。我們認為這個功能是在藍牙韌體中實現的，這正是我們憂慮的點，因為我和團隊曾在該韌體中發現了多個安全問題。」該研究的主要研究員Jiska Classen表示。

「經過深入分析，我們發現有三種無線晶片支援斷電後保持開啟：藍牙、NFC和UWB。藍牙韌體最不安全，可以修改」。如果智慧型手機上存在惡意軟體，例如Pegasus，「就無法在iPhone關閉時安裝在藍牙晶片中運行的惡意軟體」。

由於此功能是手機零件的一部分，因此蘋果也無法在後續的更新中直接禁用該功能。也就是說，這種攻擊方式將長期存在。

鑒於此，研究人員認為，即使這些特徵具有完全良性和實際用途，但承認風險的存在也是必要的。

同時，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實際上要存取這些元件，還需要「越獄」iPhone，這許多的步驟和對手機的實際的連結，這也正是該項攻擊還沒有被實用過的原因之一。但是，如果發現其他可以串聯使用的安全性漏洞，這可能會使得蘋果系統變得更加危險。

自iPhone 11以來，蘋果已經引入了硬體更改以在關機後支援藍牙，這些硬體更改無法撤銷，但是未來，研究人員建議，蘋果可以加入一個實體電源開關，以在關鍵時刻隨時斷開電池的連接。

韌體安全公司Eclypsium負責策略的高級副總裁John Loucaide表示，「與上述攻擊相似的硬體和軟體攻擊已被證明是可行的，因此論文中涉及的研究主題及時且實用」。

「這是所有設備的典型現象。製造商一直在增加新功能，每增加一個新功能，就會出現一個新的攻擊角度。」

一年前，蘋果更新了備受期待的隱私新政，但是這項名為「應用程式追蹤透明度」（App Tracking Transparency，ATT）的功能並不會徹底封殺企業在網際網路和行動APP中對使用者的所有追蹤行為。使用者資料仍會被收集，只是收集的種類和方式會發生變化。

而最終的結果沒有什麼實質的改變，使用者仍會被廣告精準定位。

ATT的目的就是解決隱私問題。但這個問題之所以會成問題，蘋果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在iPhone誕生前，網路上就充斥著各種使用者資訊追蹤機制，但iPhone及其協力廠商應用卻令使用者資料井噴式增長。

手機帶來的便利也讓行動APP更容易把使用者資料收集和變現。

如今行動廣告行業的規模已十分龐大。各大公司都在透過行動設備收集使用者資訊，基於這些資訊繪製使用者畫像，然後投放精準廣告。許多追蹤活動都是在使用者渾然不覺的情況下發生的。

在不希望自己的資料被協力廠商業務所使用的情況下，ATT應運而生。ATT將設備的唯一序號，也就是廣告商識別符（IDFA）的控制權交給使用者。當使用不同App時，追蹤者可以借助IDFA來識別設備，從而將使用者在不同App中的活動與特定設備關聯起來。

從iOS 14.5開始，蘋果設備將不再對外發送IDFA，除非使用者同意被追蹤。

但一年後，使用者得到的教訓是，不要單純因為蘋果推出遮罩功能，就認為能擺脫資料追蹤。那這樣的道理是否也能套用在低功耗模式上呢，可能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