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戴上VR眼鏡實測，在「元宇宙」裡工作一周有多困難？

因為疫情的關係，許多公司採用居家辦公的方式，但不少這種遠距離工作的人們表示，非常懷念公司的辦公室。但是如果給人們一台 VR 頭戴顯示器，讓人們在和自己辦公室一模一樣的虛擬環境中辦公，他們會有什麼表現？ 

最近劍橋大學和微軟研究院合作了一個研究專案，找來 20 位受試者，讓他們在虛擬實境的環境進行辦公，並將其效率和現實環境中的產出作對比，但結果並不樂觀。 

研究人員發現，測試者在 VR 環境中的生產力更低，同時人們感到更焦慮，對 VR 設備本身也頗有微詞。 

令人焦慮地VR 工作

這次「VR 工作」研究組織者來自劍橋、科堡大學，以及微軟研究院。研究人員找來 11 名男性和 7 名女性受試者，讓他們嘗試在虛擬環境中，進行為期一周的工作實驗。

▲ VR 測試環境和現實環境對比。圖片來源：Mixed news為了讓 VR 測試環境和真實環境貼近，團隊使用了流行的 Meta Quest 2 VR 頭戴顯示器，並在虛擬環境中設置了一個類似曲面螢幕的虛擬螢幕，同時使用頭戴顯示器的 see-through 功能，讓受試者可以看到現實中的實體鍵盤進行輸入；在現實環境中，則是一台 PC，配一台真實的曲面螢幕。

▲ 受試者在 VR 中看到的畫面。圖片來源：Mixed news

一半受試者使用 VR 環境進行辦公，另一半則在實體環境中辦公，半天後雙方進行「場地交換」。 

在測試開始前，以及每工作 2 小時後，受試者會接受問卷調查，獲得他們對工作量、生產力以及身心感受的回饋。 

一周之後，團隊得出實驗結果，不論是從工作量、系統可用性、工作產出還是挫敗感來說，VR 環境的成績都比實體環境要低。同時，在 VR 中工作帶來的挫敗感更大，更容易產生不適和焦慮，更不用提視覺疲勞要比實體環境大得多。

▲ 代表 VR 環境的紅線在工作量和挫敗感中高於代表現實的綠線，在系統可用性和產出上則相反。圖片來源：科堡大學

細分來看，受試者產生焦慮的原因是，無法感知真實世界中他人的存在。而生產力降低，受試者回饋是因為頭戴顯示器的解析度低，對於鍵盤的追蹤有問題。另外，頭戴顯示器貼在臉上感覺不舒適，令人不快。 

不過，實驗結果倒也不全是負面消息，至少有一半的受試者表示，VR 環境帶來的「孤立感」，能讓自己更專心面對任務，避免了周圍的干擾。 

VR 工作是偽命題

研究人員的目的可以理解，不過對於這個結果，首先可能要為 VR 說句公道話，雖然 Quest 2 已經是當下體驗最佳的 VR 設備，並且研究人員也儘量將虛擬和現實環境做到統一。但是顯然，目前的 VR 頭戴顯示器並不能真正還原真實世界。 

幾天前，Meta 公布了目前團隊在 VR 頭戴顯示器顯示系統方面的進展，為了實現提高解析度、焦點變換、變形矯正和高動態範圍，等一系列讓 VR 圖像更接近現實的嘗試，團隊不得不打造了 4 套不同的頭戴顯示器原型機，最重的需要雙手扛著像景區望遠鏡一樣觀看。 

不要說實現祖克伯描述的「視覺圖靈測試」——讓使用者無法分辨 VR 和現實，即便讓 VR 頭戴顯示器實現當下手機或者電腦螢幕的顯示效果，依然難如登天。  

▲ 祖克伯近期展示 Meta 研究的 幾款 VR 頭戴顯示器原型機。圖片來源：Meta

糟糕的顯示效果，加上現在 VR 頭戴顯示器依然較重且透氣性不好，戴上一會兒就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非常正常。 

這些硬體方面的不足，顯然是導致這次劍橋大學測試結果的重要原因之一。 

除了硬體因素，「VR 辦公」令人難以接受的一個根本原因在於，這可能根本是個偽命題——當有人說，現在有個神器能讓你身臨其境地進入到另一個空間時，究竟什麼樣的人會首選公司辦公室？在現實生活中辛勤工作還不夠嗎？ 

雖然以 Meta 為代表的科技公司，不斷推出了針對辦公場景的 VR 工具，例如開會，遠端協作等。但都難以證明，對於一心想嘗試新奇體驗的 VR 使用者來說，和同事的 Avatar 半身像聊業務，會比在太空中激戰或者拿著光劍亂砍更有意義。 

因為，至少現在，能說服人們忍著悶熱和眩暈嘗試 VR 頭戴顯示器的，還是刺激的遊戲體驗，而非填充 Excel 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