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悲情謝幕！英特爾錯失良機，一代巨頭走向衰敗？

在《銀翼殺手》的反烏托邦世界裡，殺死失控的超人類複製人並不叫「殺死」，而是叫「退役」。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比起當今那群半機械化的科技執行長們，更像一個純粹的人類，而 Intel 董事會也不是哈里遜·福特（Harrison Ford），但他們還是讓他「退役」了。

當一位 CEO 沒有任何通知、沒有繼任者、沒有過渡計劃，只有一句「他昨天退休了」的公開聲明就離開公司時，這就是一場「暗殺」。

這是一場震驚世界的高層政變。帕特·基辛格在 2021 年初被任命時，被廣泛認為是「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沒人能做到」的轉型 CEO。他曾在 1979 年年僅 18 歲時加入 Intel ，並由傳奇 CEO 安迪·葛洛夫（ Andy Grove）親手培養。基辛格在 20 多歲時就領導設計了 80486 處理器，並在 2001 年成為 Intel 的首席技術長。在許多人眼中，這個頭銜是多餘的。他不是 Intel 的任何東西。他就是 Intel 的化身。

然而，董事會不同意，並在 2005 年將 CEO 一職交給了保羅·歐德寧（Paul Otellini ），這也是 Intel 首位非工程師背景的領導者。由於在 Intel 內部無處可去，基辛格在 2009 年驚訝地轉投 EMC，然後執掌 VMware，在那裡他證明了自己是一位真正的，而不是虛擬的領導者。如果 Intel 當時的選擇能如此明智，或許結果會不同。

話說回來，就像許多成功領導了自己所創造的市場領域的領導者一樣，Intel 在 2010 年代堅信自己只有一種制勝法寶：透過交替升級製程與處理器設計（即所謂的 tick-tock 策略），繼續保持在 x86 領域的領先地位。如果其中任何一環失敗、競爭者追趕上來，或 x86 市場冷卻，問題就會隨之而來。它需要在這些情況發生之前進行創新。

然而，列舉 Intel 的創新失敗或許有些殘酷，但我們還是來看看吧。Itanium：災難。Atom：並非災難，因為它的速度根本不夠快，無法造成什麼損害。GPU：失誤。AI：本該多用心在那些 GPU 上。Optane：為什麼？無線、網路、SSD：雖然還可以，但並沒有大突破。矽光子和 LCD 微顯示器：始終停留在實驗室裡。

即便是在養活 Intel 巨獸的主流處理器線中，也出現過險些翻車的情況與錯誤。例如，Itanium 原本打算成為高端架構，因此根本不需要為 x86 提供 64 位元擴展，不管 Microsoft 多麼強烈要求。而 AMD 則不這麼認為，迫使 Intel 憤憤地採用了其標準。

Atom 將成為首選的行動處理器，所以讓我們放棄 Arm 授權吧。不斷提高的時脈速度將彌補效率的不足，直到奔騰 4 和 NetBurst 架構需要如此多的電力才能獲得如此少的優勢，以至於它威脅到二氧化碳作為全球變暖之王的地位。最後一個錯誤被 Intel 在以色列的實驗室拯救了，他們設計出了運行速度快、溫度低的 Core 架構。

Core 最初是作為 Pentium-M 的身份誕生，一款不符合 Intel 極端性能模式的筆電晶片，因此在公司內部大多被忽視。這種冷漠態度並未被外界忽視：在拒絕了 iPhone 中的 Atom 並採用 Arm 之後，Apple 並未看到 Intel 有改變的可能，於是開始與 TSMC 展開對話，這一對話最終導致了長達十年的合作計劃，徹底實現了 Apple 的去 Intel 化。

作為「Mr. Intel」，這些失敗與輝煌時刻都是他的一部分。而 Intel 的恐懼如今成真：曾經在設計與製程上領先的它，如今在幾乎每個領域都被 Arm 陣營超越，更不用說在 AI 領域被 Nvidia 碾壓，並且同時無法在晶圓製造上勝過 TSMC。基辛格的願景是透過對晶圓廠的巨額投資來恢復競爭力，並成為其他公司的代工廠，同時重建其設計專注力。然而，這些未能帶來投資者希望的快速成果。

也無法帶來。過去四年 Intel 推出的產品，大多是基辛格任期之前的成果。他的宏大計劃——讓 Intel 成為能在一個多樣化和快速迭代取代程式碼相容與同質運算的生態系中競爭和領先的公司——或許在長期內可行。然而在短期內，隨著 Intel 股價在 12 個月內腰斬，以及科技產業全球未來的高度不確定性，這對投資者來說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選擇。新 Intel 將不得不背負舊 Intel 的錯誤遺產，太長時間無法舒緩。

對基辛格而言，這或許是一種慈悲的「退休」。Intel 的未來無論哪種路線，都將不再是他曾為之奉獻大半生的公司。分拆為獨立的代工廠和設計公司、與現金充裕的競爭者以火燒價合作，或者乾脆賣掉業務資產，似乎都更符合市場的時代精神。此外，為了協商未來的 Chips Act（晶片法案）數十億資金，新領導人將需要頻繁接觸即將上任的川普政府。基辛格珍視願景、誠信、能力、謙遜，以及對他人充滿憐憫的基督教道德觀。而程式碼不相容性並不限於 CPU。

當 Intel 有了新的執行長後，我們將會更清楚其未來走向。而這位新執行長的任務可能是透過交易來尋求快速的財務解決方案，而這通常對工程公司來說是致命的。

至於基辛格，「63 歲退休」後，他將不乏董事會職位和高調科技領導職務的邀約。但他可能不願將自己的才華與經驗用於這些事物上。觀察他的未來發展，或許比觀察 Intel 的未來更加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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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料來源：theregi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