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放在哪裡？Google旗下DeepMind爆多宗性騷擾醜聞

日前，Google旗下人工智慧公司DeepMind一名前員工指控稱，公司管理層沒有恰當處理若干宗內部性騷擾的投訴，這一消息引發了外界對於DeepMind公司內部企業管理的擔憂。

爆料的是一位女性前員工，媒體為了保護其身份信息，暫時稱其為“朱莉婭”。

朱莉婭曾經在2019年底提出投訴，稱DeepMind公司一名高級研究員對她兩次進行性攻擊，攻擊者以自殺相威脅，朱莉婭還提到此人過去發生的強暴事件。

DeepMind總部位於英國倫敦，一共僱傭了1000多名員工，其中包括一些優秀的科學家。對於朱莉婭的指控，DeepMind表示已經進行了深入的調查，涉案的人員同樣調查了不端行為，此人已經被解僱，公司並未支付離職補償金。 

不過，朱莉婭發送給同事們的一封信被媒體獲得。她在信中表示，DeepMind公司在處理性騷擾、性攻擊問題方面，存在重大失誤。包括：工作場所的調查姍姍來遲，對於性攻擊受害者沒有提供足夠的保護。

DeepMind的首席執行長是德米思·哈撒比（Demis Hassabis）。2014年，Google公司斥資大約四億英鎊，收購了DeepMind。在哈撒比的領導下，該公司在人工智慧領域取得了一系列的技術突破。該公司一直在招募最優秀的人工智慧研究人員，在人才方面和亞馬遜、蘋果等科技公司展開激烈競爭。

公司重視保護名譽勝於受害員工安全

朱莉婭和另外兩名前員工表示，在發生醜聞之後，DeepMind管理層更重視保護公司的名譽，而不是受害員工的安全。

對此，DeepMind回應表示認真對待任何辦公室不端行為的投訴，不管職務高低，公司尊重每一名員工，會按照符合公司價值觀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在朱莉婭的投訴和指控後，DeepMind表示對工作場所管理制度進行了許多修改，尤其是有關員工投訴的調查，以及經理人員的培訓。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朱莉婭說在2019年好幾個月中，她遭遇了一名高級研究人員的性騷擾行為，包括在她的住所或是戶外（在一次活動之後）提出性要求，並實施性攻擊。

在2019年8月18日，這名研究人員還給朱莉婭發出電子郵件，內容是一個自述檔案，採用了第三人稱。這個檔案提到他的自殺傾向，提到過去強暴失去知覺的女性，以及自己的性癮症（比如在工作時間內嫖娼，和其他女同事發生關係等）。在9月19日發出的郵件中，還包括有關朱莉婭的赤裸裸的性描述。

媒體也看到了DeepMind公司人力資源部和調查小組和朱莉婭之間的電子郵件，這些內容證明了朱莉婭的指控。

在2020年8月一封給高層的郵件中，朱莉婭表示：「根據你自己的調查，我遭遇了性騷擾、性攻擊，我再也不想成為過去的自己，過去一年我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安全，絕對沒有任何理由，讓公司對此事的調查如何混亂。」

據報導，朱莉婭一開始的指控並未得到公司部門的處理。大約在2020年7月，投訴得到解決。不過直到9月份，這名侵犯朱莉婭的高級研究人員才被解僱處理。

在DeepMind人力資源部調查投訴的過程中，這名研究人員還獲得了一次公司獎勵，另外DeepMind沒有對他進行任何限制措施。另外，在公司要求他不得接觸朱莉婭之後，他依然繼續聯絡。

DeepMind公司對朱莉婭表示，如果把投訴內容告訴其他同事（包括上司），她將會面臨紀律處罰。公司還要求朱莉婭不要進入這名攻擊者所在的辦公樓。然而，朱莉婭的上司對於內部調查並不完全瞭解，還要求她多次去攻擊者所在的辦公樓參加會議。

朱莉婭的事情引發了英國工會的關注。在2018年之後，英國聯合工會的地區幹事馬特·魏林（Matt Whaley）參與了DeepMind公司五宗性騷擾和性攻擊的調查（其中包括朱莉婭的投訴）。

魏林表示，在調查性攻擊事件的過程中，DeepMind公司沒有對涉嫌攻擊者暫停職務，這是非常不妥的。更糟糕的是，DeepMind還讓受害者繼續出現在並不願意出現的場所，她們有深深的不安全感。

DeepMind公司表示，他們把員工安全和福利擺在重要位置，另外雖然調查過程很艱難，但是公司確保受害者的安全。至於調查姍姍來遲，DeepMind歸結於新冠疫情和其他因素。

DeepMind還表示，朱莉婭最初投訴之後，在保密政策方面受到了錯誤的指導，公司對此感到遺憾。

DeepMind聯合創辦人也傳有性騷擾不當行為

在給同事的信件中，朱莉婭還提到了其他的性騷擾受害者和DeepMind未能妥善處理的案例。這包括兩宗性騷擾和一宗性攻擊，涉及到不同的攻擊者。

朱莉婭稱，在提交投訴後，公司人力資源部幾個月沒有任何反饋。在她提示有關流程的變化之後，人力資源部也沒有回覆，只是在迴避。由於人力資源部內部缺乏溝通，朱莉婭不得不向多名工作人員一次次重複自己糟糕的受害經歷。

三名知情人士表示，朱莉婭的精神健康問題，也被當作人力資源部「大事化小」的一個理由。不過DeepMind官方否認了這種說法。

知情人士透露，在DeepMind內部，那些擁有高階技術的員工相比普通員工更加受寵。在另外一宗性騷擾醜聞中，在公司一次派對上，一名高級研究人員涉嫌實施性侵害，但是雙方在法庭之外達成和解。

上述工會人士魏林表示，DeepMind的受害者往往要一次次逼迫人力資源部去做正確的事情。

DeepMind表示，無法對上述派對的性攻擊案例作出評論。該公司也表示，在DeepMind內部，任何的性攻擊和性騷擾都是無法接受的。

需要指出的是，2019年，DeepMind公司聯合創始人蘇里曼（Mustafa Suleyman）離職，原因是遭到了性攻擊和性騷擾的獨立調查，不過蘇里曼和朱莉婭的投訴並無關係。後來，蘇里曼對自己的行為公開道歉。在接受採訪時，蘇里曼稱自己做錯了，表現得“慾望很強烈”。

在過去幾年，DeepMind母公司Google也出現了對人力資源部門的批評。Google一些股東甚至提出訴訟，指控公司管理層沒有認真處理員工性騷擾投訴，最終Google在2020年達成訴訟和解，並答應賠付3.1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