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I Love You病毒曾感染4500萬台電腦，病毒作者現在卻在馬尼拉修手機？

2000年5月4日，I Love You首次出現後隨即席捲全球，在世界影響了約4500萬台電腦，英國議會、美國五角大樓等都慘遭毒手。I Love You事件後的20年間，電腦病毒層出不窮，但鮮有病毒能和I Love You一樣。

疫情期間，線上也變得越來越不安全，駭客侵入事件頻發。

今天我們來考古電腦病毒，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第一個引發全球性電腦中毒的病毒「I Love You」？

2000年5月4日，I Love You首次出現後隨即席捲全球，在世界影響了約4500萬台電腦，英國議會、美國五角大樓等都慘遭毒手。

I Love You事件後的20年間，電腦病毒層出不窮，但鮮有病毒能和I Love You一樣。

20年後，一名BBC記者四處探訪，終於在馬尼拉的一家電話修理店找到了始作俑者Onel de Guzman。現年44歲的菲律賓人Onel de Guzman如今在馬尼拉的一家電話修理店工作，他坦言，當初只是無法支付使用網路的費用，才選擇了釋放I Love You蠕蟲竊取密碼，他從來沒打算要在全球傳播病毒。

他還說道，他很後悔在2000年釋放了惡性程式，「我沒有想過病毒能夠傳播到美國和歐洲，我也很震驚」。

BBC記者的探訪之旅：揭開I Love You的20年之謎

20年的「添油加醋」，I Love You已經成為電腦病毒的「一代宗師」，為瞭解開這20年間坊間不斷變化的傳言，BBC記者決定親自追蹤I Love You的創作者，一解20年之謎。

網上傳言不絕於耳，有網友稱de Guzman移民去了德國、奧地利或者美國，還有人表示，de Guzman在病毒爆發後被微軟僱用。

但這些都只是流言。

2016年，在一個專門討論菲律賓黑社會的論壇上，一名使用者留言道，de Guzman在馬尼拉的奎阿坡區（Quiapo）經營一家手機維修店。

2019年4月，BBC記者前往該地區進行訪問，發現那裡確實有一個大市場，但裡面有幾十家手機維修店。為了能快速找到Onel de Guzman，記者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在市場內拿給不同的店員看，希望有人能認出它。

後來，一名店員說，他認識Onel de Guzman，並表示，de Guzman正在馬尼拉其他地方的某個購物中心的另一個電話維修站工作。

幾個小時在商場兜轉後，記者被引導前往商場建築最後面一個狹窄又混亂的攤位，幾個小時後，Onel de Guzman終於出現了。

在記者的訪問下，Onel de Guzman承認是他創造了「I Love You」。他表示，在撥號上網的時代，上網需要密碼，但當時自己負擔不起這樣的費用，I Love You就是自己為了竊取網路存取密碼而編寫的一種早期病毒的改良版。

2000年春季，他在原始程式碼中增加了自動傳播功能，這樣可以利用微軟Windows95作業系統的一個漏洞，將病毒副本發送給受害者的Outlook聯絡人，他還為電子郵件附件設計了一個可以吸引全世界人打開它的標題，「I Love You」。

他說，「我發現很多人都想要男朋友，他們想要彼此，想要愛，所以我就這樣命名了這個病毒」。Onel de Guzman表示，他對自己造成的損害感到抱歉。

他聲稱，他最初只是想將病毒發送給和他在聊天室交流的菲律賓網友，因為他只想竊取在他所在地區有效的網際網路撥接密碼。

最初，de Guzman將病毒傳給新加坡的一個網友後，就和朋友出去喝酒了，當他母親告訴他，警方正在馬尼拉追捕一名駭客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引發了全球混亂。

不過當時，菲律賓還沒有針對電腦駭客行為的法律，無論是de Guzman還是其他人都沒有被起訴，不過，de Guzman的同學Michael Buen在網上也遭到了質疑，他被認為是I Love You的聯合作者，但de Guzman始終聲稱，他是I Love You的唯一創建者。

一段時間的低迷之後，de Guzman重回電腦工作崗位，但沒有返回學校。現在他和另一名員工一起經營這個小攤位。他坦白道，自己後悔寫了這個病毒，I Love You給他帶來了很大的恥辱。

「有時，我會在網上看到自己的照片」，他說，「我的朋友們說『是你！』我是個害羞的人，我不想這樣。」

I Love You是如何席捲全球的

I Love You蠕蟲大流行發端於2000年5月4日。

受害者電腦會收到一封帶有附件的郵件，附件名稱是「給你的情書（LOVE-LETTER-FOR-YOU）」，但就是這封郵件包含了惡意程式碼，該惡意程式能改寫文件、竊取密碼並且能夠自動將其副本發送到受害者的微軟Outlook通訊錄中的所有聯絡人。

當時很多電腦安全專家曾建議網友刪除任何可疑郵件，不要打開主題為「I LOVE YOU」的郵件及其附件。

但很快，不少「變體」就逐一出現。美國網路相關部門發出警告，「I Love You」病毒正以新名字「非常好玩」（VeryFunny）在網上流傳；在日本，I Love You已經產生了８個變種，如「joke」、「病毒警報！！！」、「確認母親節的要求」等。

截止到當年5月8日，微軟公司代表發言稱，他們還沒獲取這個新變體病毒的相關訊息。

但是，短短24小時內，I Love You已經在全球擴散開來，並造成了重大問題，據有關報導統計，遭I Love You影響的電腦高達45,00萬台。

這導致的損失和破壞達到了數十億英鎊。在英國，議會為了保護自己，關閉了幾個小時的電子郵件網路，美國五角大樓也受到了影響，各國政府郵件系統也都不堪重負，一些IT網管甚至選擇斷開部分基礎設施連接來防止感染。

多方合力調查之下，他們追蹤到I Love You的一個電子郵件地址，註冊地顯示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的一間公寓，該公寓居住者的兄弟正是Onel de Guzman，此時的de Guzman還是該市AMA電腦學院的一名電腦科學學生，同時，他也是一個名為Grammersoft的地下駭客組織的成員。於是很快，他就成了警方調查的頭號嫌疑人。

De Guzman的律師在當年5月11日組織了一場新聞發佈會，但是De Guzman幾乎不會說英語，在會上，當被問及是否意外釋放病毒時，他說：「有可能。」

在I Love You出現前一年，Melissa病毒被認為透過類似策略感染了100萬台機器，然而I Love You讓以前的病毒相形見絀，並且暴露出日益增長的世界網路連接是多麼容易受到攻擊。

甚至在今天，當我們回顧這段歷史，警鐘仍然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