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dcast,在中國被稱為「播客」。由於是以聲音為主,因此可以逃過關鍵字的審查,讓中國許多新聞從業者和評論人士有一個「不吐不快」的平台。不過,現在播客已經受到審查者的注意,中國的播客主播正學習如何在掌握內容尺度的前提下,保持內容上的原創和坦誠。
與中國影視和社交媒體動輒上億的視頻觀看量相比,播客的聽眾數量低得多,但其影響力正在逐漸擴大。
受歡迎的播客《故事FM》主播寇愛哲對英國《經濟學人》雜誌表示,他的每期節目吸引到聽眾人數大約在70萬上下。
由一群中國播客愛好者主辦的PodFestChina交流平台今年發布的一項調查顯示,目前中國播客受眾主要集中在大城市,是教育程度較高的中高收入群體。
這項調查結果顯示,中國88.5%的聽眾年齡在35歲以下,86.4%的聽眾擁有本科及以上學歷。好奇心、興趣點和實用性是聽眾收聽播客的首要理由。文學、藝術和個人故事類的播客最受歡迎;34.7%的播客聽眾對政治歷史題材的播客感興趣。
開放、原創和坦誠是播客內容的普遍特點。香港中文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助理教授方可成對《經濟學人》表示,中文播客上討論的話題不像主流中文社交媒體平台那樣追求聳動。香港《南華早報》報導,播客節目《忽左忽右》主持人、播客服務平台JustPod首席運營官楊一估計,儘管那些由大公司贊助和由風險投資支持的播客數量正在增長,但中文播客90 %左右都是非專業或獨立運作。
美國一份發表於2018年的報告統計,中國的播客市場每年收入約為30億美元。
楊一說,空間正在變小。他說:「如果有人是為了想要自由發表言論才製作播客,那他們現在可以收手了,因為這樣的氛圍勢必會在一年至一年半內開始消散。」
楊一表示,播客經營者普遍不是為了迎合了主流觀眾,而是做他們真正感興趣的話題。但他擔心,隨著觀眾群擴大,商業化繼續進行,播客空間將變得愈來愈擁擠。
除非播客某期節目因內容「出格」爆紅,否則審查者一般不會過問,這給了播客從業者一些發揮空間。
中文播客圈普遍承認,播主們面臨多重審查:自我審查、播客平台、贊助者和廣告商審查以及政府審查。
新冠疫情讓很多議題一下成為敏感問題,播客播主們平時已經很難拿捏審查尺度,在這場公共衛生危機中更是遊走在審查部門的刀鋒下。
由三位女性媒體人發起的泛文化類播客《剩餘價值》今年二月發布了一期題為《瘟疫、語言和具體的人》的節目,內容是對北京大學歷史教授羅新的採訪,討論疫情期間的心理、文化和政府管理問題。
主播之一張之琪2月19日在微博上宣布,《剩餘價值》在播客平台「喜馬拉雅」上的全部節目突然消失,她們在另一個中國國內平台網易雲也將這期節目下架,在蘋果Podcasts、Spotify 和官方網站上保留了這期節目。不過幾天後,託管在美國伺服器的《剩餘價值》網站上的這期節目也已消失。該節目的支付寶帳號也被「清退或禁止續簽,不允許簽約」。
主播之一張之琪對《經濟學人》說,她最關心的是接觸到中國國內的聽眾,「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VPN。如果這意味著我必須犧牲一些言論自由,那就隨它去吧,這就是我們生活的現實。」
今年6月,Castro 和Pocket Casts播客客戶端在蘋果中國區的應用商店被下架。澳洲的Pocket Casts運行者表示,蘋果將Pocket Casts下架是因為受到中國網信辦的要求。該公司說,播客應該作為一種開放的媒體形式不被當局審查。
Castro則表示,他們的產品被下架的原因是這一app推廣過有關香港抗議的播客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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