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短評:既深沉又黑暗,邁向偉大偵探之路,必然充滿艱辛

《蝙蝠俠》短評:既深沉又黑暗,邁向偉大偵探之路,必然充滿艱辛

誕生於《偵探漫畫》(Detective Comics,亦成為 DC 公司名稱的由來)的蝙蝠俠,由於沒有超人、閃電俠這些角色的特殊能力,因此在歷代的電影改編中,蝙蝠俠的先進高科技裝備,以及坐擁龐大財產的鈔能力,往往是不可或缺的元素,這次由麥特李維斯執導、羅伯派汀森所主演的《蝙蝠俠》,可以看出力求擺脫這種刻板形象,回歸「偵探」的角度,重新詮釋這位眾人所熟悉的角色。

《蝙蝠俠》短評:既深沉又黑暗,邁向偉大偵探之路,必然充滿艱辛

根據導演的說法,新《蝙蝠俠》並不打算與 DCEU(DC 擴展宇宙)進行連結,就如同 2019 年由瓦昆菲尼克斯主演的《小丑》一般,因此在創作時不需背負太多的包袱,雖然有許多漫畫迷對於華納的作法頗有微詞,不過這種各自獨立的形式,一方面可降低普通觀眾的門檻,事前不必做太多功課,同時也能讓導演一展所長,呈現出不同風格調性的作品,其實也不全然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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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蝙蝠俠》同樣以黑暗寫實風為主,但具體來說還是與諾蘭的《黑暗騎士》三部曲有所區隔,片中並未給出明確的時間年份,不過城市風貌以及交通載具更趨向於 90 年代的風格,有如地下倉庫般的蝙蝠洞,是由廢棄的地鐵站所改建,蝙蝠車則更像一部高調的改裝肌肉車(但一樣很帥),而多次出現的拉門式電梯,更突顯出一種懷舊且破敗的氣息,加上總是下著滂沱大雨的高譚市背景,總是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火線追緝令》、《索命黃道帶》這類經典推理驚悚片。透過精準的畫面調配,麥特李維斯成功地營造出詭譎陰鬱的世界觀,其中更有許多雨夜朦朧的場景,彷彿身陷其中就會難以抽離,但另一方面,這同時也是一個智慧手機與社群媒體盛行的時代,反派更藉此成為了某些激進分子的 KOL,導演將傳統與現代兩者融合得恰到好處,不但不會突兀,反而更像是一種後現代式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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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以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一年多後的時間線為起點,不再覆述一遍大家耳熟能詳的起源故事,這個時期的布魯斯韋恩雖與高登探長密切合作,但內心卻交錯著複雜的情緒,既想找到殺害父母的兇手,同時卻也不得不利用「恐懼」為工具,將蝙蝠俠的形象植入幫派惡棍的內心之中,企圖拯救瀕臨崩壞的高譚市,為此而難以兼顧家族企業繼承人的責任,一心成為晝伏夜出的「復仇使者」。雖然網路上一直有人對於羅伯派汀森的選角有所疑慮,但他的憂鬱氣質確實與孤僻的富二代不謀而合,同時也很能傳達出蝙蝠俠所應有的「強悍」及「威嚇感」,幾場動作戲碼都是拳拳到肉,相當紮實,同時也帶出布魯斯韋恩心中難以平息的創傷和憤怒,而曾在預告片中出現的,在黑夜驟雨之中飛車追逐「企鵝人」的橋段,更是全片最刺激緊張的動作場景,幾乎令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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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蝙蝠俠的對立面,也是本片最主要的反派「謎語人」,由保羅迪諾飾演,一改原作略帶丑角的氣質,而化身為殘暴且心思縝密的連續殺人犯,目的是揭開這個城市上下交相賊的醜惡真相,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病態地將蝙蝠俠視為一種盟友,為了達到扭曲的目標,謎語人不惜透過許多迂迴的謎題,去引導蝙蝠俠的行動,以幫助完成自己的最終計畫,這個環環相扣,逐漸深入核心的探查過程,可說是劇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而蝙蝠俠也不再總是守在蝙蝠電腦前,敲敲鍵盤就能得到答案,為了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不僅實地勘查第一現場、跟蹤嫌疑人、隻身闖進賊窩、並且不惜與警方產生衝突,憑藉沙鍋大的拳頭以及鍥而不捨的態度找出答案,其老派的辦案手法,就有如錢德勒或是勞倫斯卜洛克等小說家筆下的冷硬派偵探,也強化了《蝙蝠俠》偵探片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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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的是,不像某些偵探小說,導演並未羅列所有線索,邀請觀眾一起加入解謎,而是採取比較淺顯易懂的方式,透過角色對白來逐步推演劇情,雖不至於燒腦,但也讓劇情後半段關鍵人物的身份變得很好預測,此處最大的問題是,由於事件順序過於線性化,為了讓劇情能夠延續下去,蝙蝠俠在多數時候只能被動地讓事件發生,再加以調查或解決,缺少了點鬥智的成分,甚至你會覺得蝙蝠俠大費周章,只不過是成就了「謎語人」的一番事業,或許導演是想顯示出蝙蝠俠面對巨大腐敗結構的無力感,但不免讓「最偉大的偵探」稱號蒙上灰塵,不過反過來想,此時的蝙蝠俠的確還有許多成長空間,可以留待續集繼續發展,不應過份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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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中其餘角色的表現也極為稱職,除了出眾的演技和成功的選角之外,更重要的是藉由這些角色的驅動,讓蝙蝠俠的角色成長曲線更具層次,使其在最後一幕所展現出的轉變更加合理,蝙蝠俠不再作為高譚市的陰影,而是成為激發希望的一種象徵。如果說蝙蝠俠從謎語人身上看見「恐懼」所造成的影響,由柔伊克拉維茲飾演的貓女,則讓蝙蝠俠進一步認識「復仇」的本質,阿福雖然出場戲份不多,卻肩負著蝙蝠俠面具之下最大的情感支持,其中有一段蝙蝠俠痛揍謎語人黨羽的橋段,更展現出蝙蝠俠與謎語人兩者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同,同樣只是在貫徹屬於自己的正義,只不過為避免搶了蝙蝠俠的鋒頭,高登探長與一眾警員,還是出現了些微弱智化的傾向,至於由柯林法洛飾演的企鵝人,雖然相當搶眼,但可惜在本片發揮的空間不大,也只能將期望放在未來的衍生影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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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而言,《蝙蝠俠》成功地跳脫出大部分超級英雄電影的框架,而願意更深入挖掘角色的本質,並善用偵探、黑幫、警匪等經典電影元素,從新的視野來描繪基於現實世界的蝙蝠俠故事,毫無疑問,它的調性是極為黑暗的,在正邪之間存在著極大的灰色地帶,就連蝙蝠俠最終是否真正勝過了謎語人,都還有很多可以討論的餘地,加上另一個經典反派的短暫現身,這些都令《蝙蝠俠》的後續充滿了想像空間,我們也不需急著現在就拿它去跟《黑暗騎士》系列比較,因為顯然導演還有許多未說完的故事。對了,本片是有片尾彩蛋的,不過並不算特別重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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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
作者

《PC Home 電腦家庭》雜誌及 T 客邦網站編輯。負責遊戲類型新聞及評析、軟體應用教學及企劃撰寫、電腦相關周邊硬體測試,以及打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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